人靠近。
白子湛放慢了脚步,生怕惊醒了她。
多亏了他堂哥的特权,不仅不用预约就能照ct,还能给纪雁时安排一个临时病房,让她可以好好睡一觉。
他不想立即叫醒她,难得可以这么安静地陪在她身边,他求之不得。
手有些痒。
拿出她背包里的速写本和铅笔,开始动笔将她的睡颜给画下来,他的动作很轻,但是线条在纸上“唰唰唰”的声音还是意外清晰,白子湛离她远一点儿,可是画着画着看到她臂弯微动,似乎要转到右边去,这样会压住伤口——
他心中一紧,已经站了起来托住她半边身子将她缓慢地转了回来。
呼吸都是屏息着的,轻轻地落在她的额头上,吹得刘海微拂,他就着这个角度觑着她,右手搭在她的腰上,几乎能看到她洁白肌肤底下的毛细血管,还有那颗勾着人目光的深蓝色泪痣。
白子湛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的一种想法,或许他根本没有别的多余的想法。
这里只有他们二人,没有别人,也没有那些让人头疼的关系,他是他,而她也只是她。
他们只是普通同学。
他可以对她肆无忌惮。
鼻尖浮动着的暗香胜过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女孩就这般无辜地被他握在掌中,腰细得让人沉沦,整张俏脸微微仰着,浅粉色的唇像盛开的樱花等待着人去采撷。
他自认自己定力真是不是很够,思考几秒,还是低头凑近她泪痣的位置,落下浅浅的一吻。
但是其实没尝出一些什么。
泪痣太小了,而且贴合肌肤。
像是上次那个晚上,他也没尝出什么,就只是感到得偿所愿。
可是这次却是不一样,不一样
这般想着,于是他伸出舌尖舔了舔,味蕾活跃,好像是甜的。
然后他看到她的睫毛不知怎地颤抖了一下,非常激烈,像亚马逊丛林里挣扎着要破茧而出的黑色凤尾蝶,可是又是碍于什么威胁,她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眼睑动也不动。
仿佛刚刚的一幕只是假象,他看花眼了。
“呵。”
白子湛忽而从喉咙里溢出一声轻笑,回荡在空白的病房里,分外清楚。
纪雁时不安地皱了皱眉,仍然没有睁开眼,只是玉白耳垂已经爬上了一抹薄红了。
“雁雁。”白子湛轻唤了她一声,手中紧了紧她的腰。
纪雁时仍旧紧闭着眼睛不应,脸颊已经爬上了红晕了,像粉色的水彩晕在清澈的水中,晕出大片大片的渐变色。
“你再装睡的话,我可不止亲你的脸了。”白子湛暗暗威胁道,呼吸渐趋她的唇瓣。
纪雁时自然是感受到的,只能睁开眼睛,眼底里恼怒,想要挣开他搭在自己腰上的手,“放开我。”
“好,你别乱动,躺好。我会放手的。”白子湛担心她的伤势,本来只是想偷偷亲她的,没想到被她发现了,不好再耍流氓。
他将她放好到床上,搭在她腰上的手也规矩地收回,见她转过了头不怎么搭理自己,便捧了桌子上的粥,问道:“饿了吗?”
纪雁时仍旧不搭理他,直接用后脑勺对着他。
白子湛自知理亏,诚恳道歉,“对不起。”
顿了顿,补充:“情不自禁。”
“”纪雁时听到前一句本来还消了气的,但是听到后一句彻底不想理会他了。
他们不是兄妹吗?为什么这件事会出现了偏差?她有些无法接受,明明很艰难才劝服自己他们是兄妹关系,可是现在骤然这样,又让她不懂了。
“就算生我气,也不能饿到自己,你的手受伤了,我喂你?”白子湛问道,唇角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