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可能死的,绝对不可能,上一次上一次我们聊天时,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事到如今,我才知道心如刀绞是何种滋味。
霍婷,我们还要一起纸上谈兵研究对战呢,你还答应回来再来看我。你一向守信,为何偏偏这次失信于我。霍婷,我不愿意相信。
“是不是,有何误会,这中间,一定是误会。”我绝对不会相信,好像前一刻还活生生站在我眼前的人,现在却告诉我,她战死沙场。
“是府中亲信亲眼看着她离去的,她的尸身这两日将会运回霍府。”沈衣哭得气息都断断续续,彷若这一次,我看着她,才明白什么是断肠人。那梨花带雨的一幕,那轻声哭诉的话,在我心里轰然一声,如同天塌了。
我以为,天塌过一次就不会再塌了。
我曾经以为,天只会塌一次。
“霍老夫人会让霍钰继承这战死沙场的荣誉,重起了霍钰的尸骨,将以霍钰的白骨入葬,让霍家的长男继承荣誉。”沈衣垂下的眼眸,隐藏太多的挣扎,那泪水不断地流,她死死咬着已无血色的嘴唇,脸色苍白。
“为何”这是霍婷拼了命赢来的,她一辈子都为了成为霍钰而活着,为何她赢来的荣誉,用性命换取的一切,却连入土祖坟的资格都没有。沈衣是为了这才来找我的。
霍婷,你到底为了什么?
是我劝你放弃你自己,彻底成为霍钰,为何现在,我又后悔了。
霍钰终将取代你,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霍钰入土你霍家祖坟,而你,什么都不是,你只是霍家一个本该幼年就葬身火海的孩子。
你为何要死?
我知道战场的残酷,生死仅仅是一瞬间,但是失去你这位挚友,我从未想过。
我以为我们还有机会再见的。
我任由铁镣吊着,终于,在这不见天日的天牢中,我连最后一丝活下去的念头都失去了,我大概再也不会遇上这样一位知己了。
一盆冷水狠狠地泼在身上。
“郡主今日,怎是这样一副落败的模样。”太后华丽的衣冠与这破落的天牢形成最震撼的对比,她眉眼间洋洋得意的样子,映着火光深深烙印进我心里。
“对了,哀家忘记了,郡主的至交前几日刚刚战死在了前线上,想必郡主已经知道了吧。”她提及霍婷,眼中竟然流落出笑意和不屑。“可惜啊,他如果活着,仍是我东伏的一员大将,虽然”
她踱步走到我身前,俯下身来,在我耳边悄悄说道,“虽然,她身为女子。”
我猛然间抬头,对上了她恶毒的眼神,她究竟何时知道的,她起身,我挣扎着想要冲上去揪住她的衣领质问她,却只拖动得铁镣闷声作响。
“可惜啊,真的可惜啊。”她玩味地看着我的表情,观察着我的变化,她试图以霍婷的死故意激怒我,却活生生的将这道伤疤撕开,“你们二人也算是知音了,都是女中豪杰,哀家是真心佩服,不过,若是这脾气不那么虚伪就好了。”
“她的死,跟你有关吗。”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胸口里翻覆的情绪压了下来,每一个字都是从齿间挤出来的。
“伏音啊,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聪明。”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那笑意却将恶毒衬托的极为明显,她伸手捏住我的下巴,长而尖锐的金指甲划过我的脸,瞬间有一抹温热滑落,“你以为你算计得了哀家吗?你以为你掌握了哀家的弱点,就可以控制哀家吗,你以为,你可以跟哀家一样,虽被囚禁却可谋划一切吗?你太幼稚了,哀家不管你,不是不知道你在捣什么鬼,只是想看看,你能捣多大的鬼,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霍钰即便是个女人,哀家是真的想要拉拢她,可惜啊,要不是你,她怎会年纪轻轻的,就战死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