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他的时候,才发现他已经远远地进了城,我三步并作两步的跟上去,慌慌张张进了城,却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奇怪,太奇怪了。他到底是谁?
眼看,天就要黑了,我放弃了试图在街上找到他的念头,想起来那间酒店,不得不临时改变计划,先找到酒店去等他。
“老伯,请问一下,这附近有没有一家酒店,叫做仙客来?”闵城不算小,我好歹也算出入十多次了,却从来不知道有一家叫做仙客来的酒店,只得拉住路边一个正在收面摊的老人家问道。
老伯听到我的话,先是怔了一下,然后转过身来偻着腰细细打量我,目光忽然停留在我手腕上的珠串上。缕了缕长须,又抬起头打量我,然后会意了什么似的点了点头,“跟我来吧。”
我现在的感受,就像是在自己拼命带兄弟们打下的地盘上,发现了一家暴利的赌馆,我两年来多次来到这,平均下来,不到两个月一次,却从来不知道这里还有我不知道的。
“就在这。”老人家放下担子,喘着气,对我说。
我抬头去看。
仙客来?
逗我玩呢?名字挺气派,我还心想说是不是那种隐藏在豪华闹市里的五星级酒楼,现在这老头带着我兜兜转转的,停在一间破庙前,告诉我,就在这?!
“这?!仙客来?”我难以置信,指着门口已经落满灰看不清字的牌匾回头问他时,我才发现,这个老头竟然对着我俯下身去,端端正正的行了个礼然后将担子担起,继续走路。“喂,喂!老伯?老伯!这就是仙客来?”
老头竟然跟没听到我说话似的,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算了。
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我决定推门进去。再坏的我都经历了,再难以置信的我都证实了,如今我能活生生的站在这个门前,那么再悲剧还能悲剧到哪儿去?推门,如预期的一样,破败的庙宇,到处都是灰尘和蜘蛛网,年久失修,殿内的柱子已经都快要烂掉了,甚至有那么一两根房梁已经垂落下来,殿内供的佛像看不出到底是哪路活佛,只能借着隐隐月光看到,佛身金漆已经掉落的没多少了。
我伸手拂开挡在面前的蜘蛛网继续往里走,大声问道,“有人在么?”
“咳c咳咳”有一老妇从佛像后走了出来,身高不足一米二,略胖,略黑,略惊悚,以至于我刚看到她的一瞬间,以为见鬼了,她眼睛眯缝着,双颊突出,抿着嘴,声音沙哑,“已经很多年没人到这来了。”
我不确定她是不是睁着眼睛,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真没规矩。”老妇一把打开我的手,转身在旁边的神台上点燃了烛台,“自从那位失踪后,四国连年战乱,我这已经很久没人来了。”
“那位是谁啊?”我听她跟自言自语似的,就有一句没一句接着话。
“自然是那位昭华郡主了。真是的,现在的年轻人,怎么连当年那么大的事都不知道呢”老妇手持烛台,转过身来,抬头。
我这才发现她还是有眼睛的。
那双瞪得老大的眼睛就像是掉在大饼上葡萄,总之给我的感觉很恶俗,她怔怔地盯着我,看得我都发毛了。“大娘?”
她手一抖,烛台掉在地上,颤抖着,扑通跪在我面前。声音顿时高亢,“老奴眼拙,竟不知,是您回来了”
她这么一说,我更摸不着头脑了,“大娘,你这是”
“就是这!”门哐地就被人撞开了,然后一行人一路小跑进了殿内,左右两排把我包围在了中间,他们身穿衙役服饰,手里举着火把。带头的人迈着方方正正的步走进来,站定在我跟老妇中间,细看了看,双手抱拳拘了拘腰,“虽不知真假,但您还是先随我们走的好,请吧。”
衙役?难道是老三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