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杰天还提到了在下河村东面的上水河边发现的一条小船,船上似乎有人住过,而且这条河就直接通到蒙瞎子算命的地方,因此蒙瞎子极有可能一直住在这条船上,才会来去无踪,没有引起他人的注意。他说完这些又连带着批判了蒙瞎子的作为,接着又恳切地说了一些勉励的话,言下之意就是这事情还没有结束,并希望游北星能同他一起继续追查下去。
游北星似乎对这些并不感兴趣,他觉得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这辈子第一次进了看守所,留下了人生污点,而且自己还要继续工作养家糊口,无谓的调查只会劳力伤神,在他看来也没有任何实际意义,因此,他便找了个理由推辞了。臣杰天自然也能理解他的苦衷,没有过多勉强。
游北星躺在病床上,还是把臣杰天的话一一回想了一遍,但是这鬼神之事,根本没有办法用科学道理来解释,因此压根就想不通。那蒙瞎子捉那么些鬼魂做什么他为什么突然失踪了,现在又去了哪里种种疑问就像一颗颗种子在他的心里生根发芽,已衍变成挥之不去的梦魇。
从医院大门到停车场,要经过一个硕大的花园,有很多病人正在此晒着太阳,调整心情。花园中鸟语花香,植被葱密,新鲜的空气萦绕在自己的身边,顿时感觉浑身轻松坦然,那种在车上因为窒息才有的压迫感早已消逝的无影无踪。
他现在的紧要任务就是把车修好,以免那种情况再次发生。回到家,他便拉着小叨一起,把汽车用千斤顶撑起来,然后钻到车底下查看原因,但是各个部件似乎都性能良好,刹车油路也没有任何问题,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去了汽配城,买了玻璃,刹车总泵和刹车油一并换了,以观后效。
臣羡又打来电话,问了她父亲跟他谈话的内容。游北星只是敷衍道没说什么事情。但是臣羡像是早已猜透,希望游北星不要听从臣杰天的话,最好是规劝他不要再继续调查下去。游北星能懂得臣羡忐忑惦念的心情,满口答应下来。
晚上,游北星买了几瓶啤酒叫上小叨一起,悠闲地躺在车里打开天窗,一边喝酒一边看星星。小叨顺便说了自己的决定,大意是要找别的工作,以后不修车了。游北星安慰他让他先在家里住着,工作可以慢慢找。
游北星打开收音机,想要听一首歌曲,就在找电台的空当,一个阴沉而又恐怖的女人的声音,掺杂着收音机哧哧拉拉的杂音,从车喇叭里疾声传了出来,“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这声音语气中带有万千忿恨,犹如怨妇积累了很久的幽怨,在一瞬间仅凭一句话就得到了爆发一般。游北星被吓了一跳,全身的汗毛惊得全部耸立起来,好像她指认的那个男人就是自己一样。他以为是哪个电台节目里冒出来的声音,又仔细搜了刚才的波段,却找不到任何电台和声音了。
游北星问小叨是否听到了刚才的声音,小叨则喝得晕晕乎乎的,回过神来说自己没注意。游北星有些懊恼,埋怨自己喝多了酒,没有清醒的辨认出这句话的真实性,因此也没有了继续喝酒的积极性,在他的提议下,俩人各自回屋睡觉去了。
在笔直的漫无边际的高速公路上,游北星驾驶着车狂奔疾驰,也许是先前留下的阴影,他刻意想把速度降下来,但是事与愿违,车速则不停地在往上疯涨。又是那可怕的急刹车,又是同样的窒息的感觉,但是这次却有一个女人坐在副驾驶上,阴森森地奸笑着,像是在欣赏着一出已经被她事先安排好的戏剧,而那时正是剧情的部分,这音色,听起来仿佛就是那个咒骂男人的怨妇的声音
游北星被噩梦惊醒,慌张地伸手拉开床头的灯,然后用手撕抓着自己的头发,梦中的片段就像是开了闸门的洪水,再一次将他已然平静下来的思想淹没,他第一次切身感受到意欲报复的女人如此阴郁可怕难不成这车上有不干净的东西一个可怕的念想就像是一条恐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