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临大喜过望,也不多想,紧紧跟在那人身后,遇到有人阻拦便是一番猛攻,他此刻只想着逃命,也顾不得伤不伤人,八荒气劲肆意狂涌,但凡有人被击中,非死即伤。不过令帝临大感意外的事情是,这一路逃脱出来,遇到阻拦的兵士并非很多,反而走到关卡之处,本该重兵把守,却只有了了个人,帝临起处不明所以,但是转念一想,这才知道,恐怕这里的守卫都去追那弓台去了。
那黑衣人带着帝临在城内一番穿街绕巷,迷迷糊糊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闪进一处破旧宅院,院内有人正在迎接,却是那刁老汉。刁老汉见得二人前来,急忙将二人邀入,二人进得房内,刁老汉又将炕头上被褥一翻,打开一处暗门,原来那暗门之下还有一处密室,刁老汉匆忙道:“二位先请里面静候,我去告之我家主子,一会儿就来。”说完转身走了。
帝临二人也不多想,纷纷跃入,帝临双脚刚刚着地,还未站稳,突见得那黑衣人回身环抱,将自己紧紧搂住,口中呜呜哭道:“你这些日子哪里去了,害得我担心死了。”帝临躯体大震,这声音委婉动听,情意绵绵,不是别人,却是初夏,帝临百感交集,还未来的及回话,已是泪流满面,嗤嗤念叨:“初夏”帝临心神恍惚,只感此刻天地已然凝固,他也第一次这么觉得,离开初夏的这短短十几日里,竟然渀如隔世。从空城离开之后,他先后结识了差尹c子车c庆钝c漠城五鬼c弓台,其间虽然欢声笑语,可是心中始终放不下的,却只有初夏与帝天佑,当时他焦急万分,此刻就被初夏这样静静抱着,才知道其实心中最为挂念的却是她,想到一路走来,有初夏的地方就有欢乐,有初夏的地方就有温暖,帝临一直在想,这种淌遍全身的惬意究竟是什么,是情?是爱?还是家的归属?帝临就这般想着,双手忍不住将初夏再抱紧几分,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开口。而另一方面,初夏也是第一次才这么发现,眼前这个令自己垂心已久的男人,无论他平时如何高大,也无论他平时多么勇武,自己真正想要的,却只是能够让他安静的待在自己身边,这种迫不及待的占有感,比起那些国仇家恨c人间大义,后者可能都显得无足轻重。眼前的这个男人,自己怀抱中紧紧抓住的这个男人,可能是自己的一生,可能是自己的一世,也可能是自己想都不曾想过的怨侣。离开帝临的这些日子,自己整日如坐针毡,挥不去的,是他那迎风对敌的威武身礀,抹不掉的,是他那不擅言笑,然而一旦笑起来就令自己心荡神怡的面容,初夏想着,就算只是这么抱在一起,相守到垂垂老矣也是可以。
帝临将初夏缓缓推开,为她将蒙面黑布缓缓拆去,这张日思夜想的面容,略带了几分憔悴,也带了几分欣喜,更带了几分秋波流转c情深似海。初夏泪眼朦胧,眼眶红透,透过泪水看不清眼前这个男人,但是这个男人的体温真真切切,便如暖洋洋的旭日,那样迷人。两颗心第一次挨得这么近,“噗咚噗咚”跳个不停,像是在彼此召唤,又向在相互牵绊,这种感觉,如此羞涩,又如此火热。两个人面面相觑,突然“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帝临怯生生看着初夏,正要开口安慰,却不料初夏突然昂头凑上,一双香唇将帝临刚刚开启的嘴唇死死扣住,帝临只觉阵阵芳香不断入腑,清淡典雅,沁人心脾,也不知这些香气是从鼻中而来,还是自口中而来,痴痴念叨:“这就是接吻吗?”
初夏吻了帝临好久,这才恋恋不舍放开,扭头假装嗔怒:“这些日子你到哪里鬼混去了。”帝临大感错愕,急忙将近日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说道差尹一段之时,初夏大为惊讶,要知差尹的盛名虽然帝临不知根底,可初夏却是知晓的很,差尹c伯瑶之间的趣事她也是了然于心,知晓帝临与他结识之后,心中又是欣喜,又是错愕,欢喜忖道:“帝大哥随随便便就能遇上这么个奇人,经历如此曲折,果然也非同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