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钝的坐骑虽然算不上一流良驹,可也是少有的上等好马,塹丘距离王城五百余里地,帝临出发时日头已上三騀,可这快马载着他一路前行,中途丝毫未加歇息,傍晚日头刚刚落到山腰,便已到达王城脚下。
中山国王城戒备森严,每逢天黑之后,王城城门必定关死,这次却不知为何,天空依旧大亮,便有守城官出来吆五喝六,对着城门守卫一番教训,严令他们当即关上城门。帝临下马前行,眼见城门就要合闭之时,紧跟着最后一拨进城百姓浑水摸鱼,趁城门守卫一个不留神,终于还是赶入进去。
帝临刚刚进得城内,还未来得及喘息片刻,便见得迎面又有一人策马奔来,那人粗布衣衫,也不知是何角色,眼见大门就要合拢,急忙大喝一声,手中长鞭冲着马屁股大力一抽,身下快马奔跑更急。城门守卫听得那人一声大喝,均是一怔,本在合拢的城门也顺势顿了一顿,而那人就趁着这当儿,已然越门而出,门城守卫只感劲风扑面而过,待回过神来,那人已然去的远了,只剩下那守城官对着那人大喊大骂。
帝临只当那人是急着出门,也没太在意,下马寻着城内大道一路前行,但见此刻城内华灯初上,虽然天色渐黑,又是炎炎寒冬,可城内来往的人儿c马儿却是穿梭繁杂,丝毫没有退去之意。更有沿街数不尽的商贩方始铺摊,彼此售卖的物事皆不相同,有的售卖新鲜果蔬,有的售卖锦衣丝绸,有的售卖各种小巧玲珑的手工万物,帝临更是见都未曾见过,还有些售卖鲜肉的大汉吆喝不停,更有一处青楼之外站了几个婀娜多礀的妙龄女子,正在摇手揽客,帝临对这些风尘之事懵懂不知,有一个女子上前拉拢帝临,帝临只当她是见了人都这个样子,也没在意,急忙推脱。再往前走,但见处处蒸汽腾腾,却是售卖大包c笼饼的商家,帝临闻着蒸笼中扑面而来的美食香味,饥肠辘辘,便掏银两要了两个,正自咀嚼不停,突然见得正前方人群熙攘,好不热闹,上前查看,这才知晓是有一位说书先生正在口沫横飞,讲的滔滔不绝,内容正是二十八年前国公景泰广纳贤士,任用奚殇变革一事,其中大体讲的与差尹告之自己的不差,仅有几处细节之处略有不同,说书先生添油加醋,将景泰c奚殇两位大人物描述的有声有色,故事叙述更是妆点的天花乱坠,围观众人听到妙处,时不时爆出声声喝彩。这边喝彩之声仍未落下,又听得对面锣鼓喧天,人声鼎沸,转头再看,却是有人正在搭台唱戏,台上之人唱腔圆润,文戏有致,武戏雄伟,看得帝临也不由大为叫好,而戏中内容却是讲的人帝颜释储定鼎人族之时威风八面的情形。帝临正在看得兴起,又听得身侧传来小童哭声,一眼看去,却是几个小童聚在一起,个个嘴中叼着冰糖葫芦,突然一个小童不慎将另一个小童撞到在地,那倒地小童便开始抹着鼻子哭泣不停。帝临心中莞尔,此番景象自己幼时从未体会过,但觉这些小童天真无邪,颇有几分感慨。帝临急忙上前将那小童扶起,那小童见帝临眼生,大眼一动不动将其瞧个清楚,又有一瘦弱男子前来将小童接过,约莫是那小童的父亲,连个对帝临道谢。
帝临接连在戏台外侧看了好久,这才继续前行,他牵着马儿行走不便,而大道上人又极多,走了好久也未曾走过二里地,好不容易穿出人群,目光突然一撇,又瞧见路边有一小摊挂了数不尽的宝剑宝刀,摊主起初未曾发现帝临,待得帝临身后马儿一声嘶鸣,这才注意过来,又一眼抽中帝临手中帝天神刃,急忙“哦”了一声,上前对着帝临一番端详,开心笑道:“公子手中这宝剑可是好剑啊。”帝临不知他说这话何意,只是一笑了之。那摊主不待他离去,又道:“这位公子,小人今日有幸见得宝剑容光,这样吧,你出个价,将你手中这宝剑让与小人。”目中露出一丝狡黠,伸出五个手指,嘿嘿笑道:“五十两银子您看如何?”帝临心中好笑,这帝天神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