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尹闻言面色不变,嘿嘿笑道:“此人叫做庆钝,我之前跟公子提过,国公景尚为了控制各城权利,从中央派了几位大臣到各城分管兵权,而这庆钝的父亲庆遂便是分管漠城兵权的那位。这庆钝说起来也算得上是一位浪荡公子,他虽然自父亲那里学来了治兵之道,却是也对我的阴阳术数之学颇感兴趣,后来也不知道从哪里打听来我的住处,便三番五次前来。我已经有了子车,不想另收徒弟,是以一直对其拒之不理,他却渀佛吃了秤砣铁了心,隔个日便来叨扰我。”稍一沉思,接着说道:“既然来都来了,不如公子便随我去见上一见。”
帝临不遑多让,起身与差尹一同来到木屋东侧的土坡之上,一眼望去,豁然开朗,原来这土坡东侧也是茫茫草野,不同的是,坡底近处数百高大青石毅然挺立,散落四处,看起来像是一个阵法,可是这些石头摆放无序,丝毫看不出其中玄机。
石头阵东侧,一名彪形大汉骑着高头大马,身后带了三十几人的卫队,看见差尹登上坡顶,扬鞭笑道:“哈哈,老神仙,今日我庆钝又来闯阵了,你可得说话算数,若是我破了这阵法,你就得收我为徒。”
帝临听得一怔,原来庆钝此番前来,却是为了破解那石头阵的奥妙,而且听他的说法,倒像是早已与差尹约好,但凡他能破了石头阵,差尹则必需收他为徒一样。转头望向差尹,见其微微点了点头,似是再对帝临猜测的肯定。
帝临莞尔,想这庆钝可是纨绔子弟,如果真是想要差尹教他本事,大可派几个兵士将差尹绑了回去。可是他身后虽然有持抢立戟的数十兵士,却是对差尹毫不强势,不由对其多了几分好感,忖道:“这庆钝虽然长相c作为狂放,却是不盛气凌人,倒是不错。”
差尹听得庆钝话语,捋须回道:“庆公子,不知你又从何处学来多少奇门阵法,今日可有破开我这石头阵的决心?”庆钝听后哈哈笑道:“老神仙这便瞧好就是!”猛的一抽马鞭,带着身后众兵士齐声大叫,片刻不停,驭马冲入了石头阵中。
差尹见庆钝自信满满,念其长时间来屡次在自己这里碰钉子,又屡败屡战,心中已经下了收其为徒的念头,嘴上一直拒绝,却是依旧想要考验其几分。见其再度斗志昂扬的冲入阵中,面带浅笑,回头望着帝临,说道:“这石头阵乃是我花费数年设下的阵仗,外面看起来极为简单,可是却蕴含无上玄机,外人一旦闯入其中,即便能够从阵中望见阵外光景,却是无论如何也走不出来。”
帝临着实吸了一口冷气,叹道:“先生果然高人也,竟能设出如此巧妙的法阵。”差尹却是大摇其头,引着帝临向后走了几步,指着身后水塘说道:“其实这也不足为怪,公子只见到这水塘,却见不到这水塘实际上有条地底暗流,恰巧通往那石头阵下方。水塘里的水分通过地底暗流,淌到石头阵地下,经过阳光暴晒,便会以极慢的速度不断蒸发为水汽,水汽扩散到石头阵之中,被石头阵中的巨石阻隔,常年不散,化为肉眼看不见的雾气,可是这雾气虽然人眼看不到,却是能够将周围环境散发的光线反射,是以人一旦进入其中,看到的都不是真实的场景,而是幻象。再加上,这石头阵中巨石的摆放本就暗合周天流转之道,是以若非通晓其理之人,万难将其识破。这也就是为何这石头阵如此神奇的原因了。”
帝临听他一语道破,顿感醍醐灌顶,也深感这差尹博学见识远非常人能比,对其尊敬之意更是多了几分。觑眼望向正在破阵的庆钝等人,只听得其中马嘶人喧,人儿c马儿不断来往,却是如同没头苍蝇,左冲右撞,极是好玩。其中有几个兵士明明已处在石头阵外围,只需绕过两块巨石便能出得阵外,可是突然马头一转,竟然重新向后走去。庆钝本人正处在石头阵正中央,他闯阵一会儿徒劳无功,心中焦急,大声吼道:“老神仙莫要着急,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