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爷居住地方是个四合大院,除了宽阔开敞的前院之外,北屋之后还有一个小小的后院,这样一座院子虽然算不上气势恢宏,可是在这荒野村子之内,也算的上是独具一格,多少与周遭环境有些格格不入。
“啪啪啪!”后院之内皮鞭破空之声不断响起,便听得有人惨叫连天,口中破骂,这人却是怀二狗,怀二狗被两个粗壮大汉轮番拷打,早已皮开肉绽,浑身鲜血淋漓。
怀二狗对面,设了一张红木方桌,左右两把红木椅子,左侧椅子上坐着老太爷,右侧椅子上却坐了一个满面胡须的矮胖汉子,那矮胖汉子面色孤傲,不时捋着面上乱草似的胡须。老太爷与那矮胖汉子前方,还分一左一右站了两排总共一十八个人,左侧一排八名粗布衣衫,都是柳村村民,有几个都是昨晚去过坟地的人,为首一个也正是要泼初夏黑狗血的那个。右侧一排却是整齐的中山国兵士打扮,个个昂首挺胸,自比左侧一排威武了许多。
矮胖汉子端起红木方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冷声道:“我说老太爷,这许多月来你们进贡的人口可是越来越少,今日要是再交不出那对童男女,我在上仙那里可是不好交代啊。”
老太爷本来严肃冷静,被他这么一说,不由显得惊慌,揖手道:“宰官人莫急,再容我些许时日,我定然一个不少滴将人给你带来哩。”
矮胖汉子将手中茶杯重重放在桌上,怒道:“哼!我容你些许时日,谁来容我些许时日。老太爷,今日这事儿要是不成,我姓宰的别的没有,这力气倒是有的很!”右手大力一拍,红木方桌已然“咔嚓”一声折掉一角。
老太爷惊慌更甚,急忙说几句奉承话将其稳住,阔步来到怀二狗面前,见怀二狗禁不住皮肉之苦,已然昏死,命人取来一盆盐水,迎头泼到怀二狗身上,怀二狗伤口火辣辣疼痛,惨叫醒来。
老太爷斥道:“怀二狗,都说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你快说,你将你家娃儿藏到什么地方哩来。你若说出来,我便饶你不死。”
怀二狗已被毒打的筋疲力尽,吃力说道:“你个老不死的挨千刀,害了我婆娘,还想害我家娃子哩,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呸!”一口鲜血吐到老太爷面额。
老太爷何时受过这种侮辱,登时火冒三丈,冲着怀二狗一番拳打脚踢,而后说道:“我说你个不懂事的二狗娃子,怎得就这般不明事理哩。想你跟着我也已经有些年数滴哩,怎得就不能像我一样,为了村子为了村民,小我牺牲一下滴哩。”言辞说得大义凌然,倒像是怀二狗真的不明事理一样。
怀二狗强忍伤痛,嘿嘿笑道:“老太爷,我娃子已经死哩,昨晚在坟地之内,你不是已经见过滴吗?”
老太爷怒道:“你是说坟地里那具烧焦的童尸呗,呸,明眼人都知道那是吴疯婆的娃子,你当我是三岁小孩,糊弄我滴咋。你私自盗走吴疯婆娃子滴尸体我且不与你计较,怎得还想舀此来说事哩。”冲着怀二狗又是一脚。
怀二狗一声闷哼,笑道:“那那这个我也没有法子哩,我我家娃子确实找不到哩。”
老太爷见他始终不说,又是焦急又是暴怒,招呼两名持鞭大汉又要开打。
“住手!”矮胖汉子一声大叫,将众人止住。
老太爷心里一怔,问道:“咋哩,宰官人是不想要那童男女哩?”
矮胖汉子斥道:“呸,没有说我不要,只是你们这般打法,非得将人打死不可,人都死了,谁还能让他吐出半个字来。”
老太爷无可反驳,点头哈腰道:“是是”
矮胖汉子来到怀二狗面前,深吸一口气,突然目中精光一闪,一双眸子竟然变作翠鸀色,鸀芒闪烁,直挺挺射入怀二狗眼中,怀二狗身躯一震,眼光先是呆滞茫然,后来光芒一闪,竟然也化作了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