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但听得马嘶人喧,新军大营瞬间乱作一团,伴随那曲折鬼魅的曲子,数不尽的毒蛇毒虫四方八方潮水般涌来,新军将士措手不及,惨叫连天。
高陵吃了一惊,侧目望向毕渠,毕渠乃是修身练法之人,自然识得其中玄妙,只见他猝然凌空高高跃起,周身真气聚集,大喝一声,无形气浪四射飞奔,竟将那曲声押下几分。毕渠一招用毕,回身落到地上,讪讪说道:“此人内力远胜于我,凭我一人之力,万难将其止住。”
左三妹闻言跃上前来,道:“二哥,我跟你共同发力,当可抑制住他。”她与高陵c毕渠自小结识,唤高陵为大哥,这二哥自然指的便是毕渠。毕渠大喜,遂与左三妹一前一后,纷纷将自身真气不断放大,不消片刻,竟然将那曲声戛然止住。被那曲声驱赶的毒蛇毒虫没了曲声驱使,也瞬间乱了方寸,没头没脑乱窜,众将士阵中更是一片哗然,哀声四起。
“嘿嘿,不想这群乌合之众里面也暗藏这练法高手。”刺耳凄厉的声音自半空响起,众人听到,瘆的浑身一抖。伴着声音出处,一名满脸邪气的中年妇人飘飘身至,只见她一头赤发蓬松爆炸,再加一身五颜六色的粗布衣裳,远远看去,像极了一只昂首挺胸的荒野火鸡。
高陵众人不知此人是何来路,开口问道:“不知足下何人?”那人却是毫不理会,缓缓走向晏清影,咋舌说道:“我的乖闺女,那日听潜龙圣手说你已经死了,我自伤心的紧,不想你竟然在此作乐,当真寒了奴家的心哩。”话语曲调百折,甚是矫情。
晏清影此刻仍未从丧父之痛中缓过神来,闻言更是一怔,问道:“你是何人?”那人邪里邪气笑道:“才不过月余不见,怎得你就不识得我了。”左手在面前虚晃一下,整张脸面竟然变作一个皱纹纵横的老人颜面,再细看去,这老人颜面不是别人,却是晏鄂。晏清影大惊失色,顿时醒悟,怒道:“是了,我父亲说得六年前害他之人便是你了。”那人毫不否认,左右再一晃,恢复自己容貌,“哈哈”笑道:“乖女儿识得我便好。”
晏清影惊怒更甚,咬牙切齿道:“你不仅害我父亲,还害了青丘国万千同胞,当真该死。”从腰间抽出一把长鞭,大力冲那人迎头攻去。这条长鞭通体红透,相传乃是东海邪龙的龙筋所制,名唤“赤炎鞭”,乃天生火德法器,鞭身极软,平时晏清影便将它缠在腰间,外人只当是条腰带,全然看不全赤炎鞭真面目,是以晏清影每每使出,往往能够将对方打个措手不及。然而面前这人既然化身晏鄂在青丘国王宫待了六年,对晏清影这些伎俩自是熟知,见其动手,非但不慌,反而信手抵挡,身体一偏避了开去。晏清影一招落空,再度欺上,长鞭鞭影缭绕,瞬间又与那人拆了十来招,可是她毕竟重伤初愈,体力c真气尽皆不支,而那人修为又高她几分,时间一久,不免破绽百出。
“着!”那人瞅个空隙,左手荡开晏清影攻势,右手变爪,奋力抓在晏清影左肩之上,大力一扯,将其肩膀连同布衣瞬间扯破。晏清影一声惨叫,左肩多了几道爪痕,鲜血直流。那人笑道:“好个不知廉耻的女儿,妄想谋杀生父吗!”
“嗖嗖嗖!”三道人影猝然闪出,护在晏清影身前,却是毕渠c左三妹c哥兆丰,相良武功不济,自与高陵躲在一旁观战。那人非但不惧,反而仰天狂笑,双手化作利爪,一张一合,正要攻上,却听得又有一人大声叫道:“主公要你我去中山国,你却在此生事,就不怕主公怪罪吗?”声音宏大嘹亮,清楚传入在场众人的耳朵里,众人一怔,寻着声音出处望去,却见不远处一座营帐之上,一人幽幽躺在帐顶,腰间别一个酒葫芦,却是公孙无极。
那人见了公孙无极攻势一顿,昂首反问:“公孙老头,那日主公要你杀掉晏清影,怎得她还活在此间,你就不怕主公那你问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