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衡能感觉到周围的元气飞速地散去,从汪洋大海到江流河水到涓涓溪流到消失殆尽,不过片刻功夫。他一口气泄了下来,全身上下,里里外外都湿透了,再看看四周,遍地都是大大小小的石头,层层叠叠的垒在一起,真像是经历过山崩地裂一般。木轻言跌跌撞撞地从石头堆上翻了过来,一把抱住他的胳膊“少爷,少爷你终于醒了!”
符衡忙不迭地甩开她“怎么又哭了?”
木轻言的眼泪像开了闸一样,止都止不住“少爷你吓死我了,这事儿多凶险啊,你差点就经脉寸断了,要不是桑桑,咦,桑桑呢?”
“谁?”
“就是桑珂啊。”
“她也来了?没看到啊!”
木轻言急了“刚才情况十分危急,我们都被打回了原形,桑桑现出天灵鸟的本尊,指挥着这些钟乳石冲到你身边,啄你的太阳穴,你才醒过来的。元气一散,我就恢复了人形,但是她在哪里呢?”
符衡摸摸太阳穴,血洞尚未愈合,还有新鲜的血迹“原来如此,洄风起来,帮我找人!”
他狠狠地拍着刀鞘,洄风已缩回了里面睡觉,不情不愿地立了起来,符衡一脚把它踢了出去“找仔细点!”
洄风虽然懒惰,但很识时务,看到符衡发了狠,马上认真干活,挨着敲打着石头。木轻言也使出家传法术,双臂平伸,一根根的青藤从她的指尖蔓延开去,钻入石块间的缝隙中探寻,但此时洞中已无元气,她的灵力也很少,放出的青藤还没有小指头粗,搜寻得也很慢。
这要找到什么时候?符衡急了,但全身虚脱,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他咬破左手指尖,将血滴在腰带上的鸽血红宝石上,宝石立刻光华流转,汇成一道光柱,现出白虎形状,他大喊“虎爷爷,快帮我一个忙!”
白虎一脸的睡眼惺忪“小子怎么又来搅我睡眠,要知道你家祖宗请我来是当镇宅神兽,又不是召唤兽。”
“爷爷你成天就知道睡觉,刚才我差点都死了,你也没出手,严重失职啊这是。”
“是吗?魔头们都没了,这年生还有凶险?”白虎将信将疑地踏出光柱,显出巨大的身形。它四处嗅了嗅,惊道“果然不是魔的气息,竟是元气的气息。”将爪子搭上符衡的手腕,一摸到脉搏,感觉他体内波涛汹涌未曾平息,咦了一声“灵力倒是精进了不少,但怎么如此混乱?”
符衡三言两语交代了前情,白虎暴起,挥舞着利爪开始翻找石头
“怎么不早说!桑家和我可是世交,是和我关系最好的灵禽,桑家的女儿就是我的女儿。洄风,你半天都找不到人,肯定是出工不出力,该打!”它说着一巴掌向洄风扇去,洄风被扇得嗡嗡直响,委屈地飞回符衡怀里,像搅牛皮糖一样扭来扭去。
木轻言替它抱不平“洄风平时是很懒,但今天也算尽力了,一直都在努力呢。”
符衡拍拍刀身“虎爷爷年纪大了脾气不好,我父母都得让着他,打你一下也不算什么,反正你平时也欠打。”
白虎在石头堆里上下跳跃,巴掌拍过,尾巴扫过,发出阵阵虎啸,震得石壁上簌簌地落着灰,木轻言承受不了,使劲地捂着耳朵,符衡却一眨不眨地盯着它,它突然慢了下来,从一个石缝里叼出一只白色的小鸟儿。
木轻言一下子冲了过去“桑桑,你还好吧?”
符衡走近一看“这是桑珂?”
白虎将她放到木轻言怀里“错不了,这就是天灵鸟!”
木轻言轻轻拍拍她,急道“虎爷爷,她怎么还没醒?”
“她和衡小子一样不自量力,自身灵力就这么点儿,还强行运转大量元气,不过还好,她只是借用元气施展法术,并没有像衡小子一样妄图化为自身。”白虎说着朝着桑珂一声猛吼“还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