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中,有光华万顷,山间路上,晨时雨水已不见。
闻钟声阵阵。
这险峻山里,也有庙宇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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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声又起,一童子正在松下眠,路过的青衣女子,不经意见了他,还是走上前去。
青衣女子俯下身,轻轻拍了他的肩,道:“师父在此,童子还不醒来?”
那童子突然跳起,口中还念念有词,许是一些梦话了。
童子意识清明起来,他看着面前的女子,颇有些气恼,道:“你是何人,因何欺我?”
青衣女子闻言,正色道:“实是有事烦请童子,方有方才之事,还请童子莫怪。”
说着,她行了一礼。
见青衣女子这般,童子也不好无理下去,只道:“无妨事,只是不知是有何事?”
青衣女子道:“童子是住在这山里麽?”
童子道:“是。”
那青衣女子闻言,面有喜色,又问:“那童子可知,这山中一道长,号白山的?”
童子笑道:“我师父便是号白山,不知可是你要寻之人?”
那女子笑道:“果真如此,真是天助,童子不知,我寻道长已有多年!”
——我有一物予道长,不知童子可否便宜而为?
——你寻我师多年,如今有了下落,你不去见他麽?
——童子之言,我又何尝不知?只是另有要事在身,这才劳烦童子。
——如此那好罢,我帮你就是。
——那便多谢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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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女子身影已远,童子立在岩石上,看着,面上笑意起。
旋身去,已是少年模样。
——这物件,我也是寻觅许久。
掌中赫然一面铜镜,古朴自然。
真是多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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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身影缥缈,青衣女子坐在石上,静静观望。
果真是你啊,白山,白莲。
你可以为,你之诸事,瞒得了我?
真是笑话。
这面铜镜,便算作是,初见之礼罢。
在此发愿,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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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公子!”
白山回首,他看着面前的青衣女子,长眉微皱。
“姑娘可是叫在下?”
青衣女子颔首,笑道:“怎么,白公子不记得我了?”
白山问道:“姑娘言下之意,在下与姑娘认识?”
青衣女子故作气恼道:“白公子这话奇怪,数日之前,我与公子分明有过一面之缘。”
白山未免为难。
他记忆之中,分明不记得面前人。
但她言之凿凿,又不似说谎,这
正在白山苦思之时,那女子突然道:“不是白莲公子麽?”
白山道:“在下白山,并非白莲”
那青衣女子即表歉意,道:“方才听旁人唤公子你为白公子,且公子之身形容貌与白莲公子十分相似,才会误认了,真是对不住。”
白山听了来龙去脉,只是一笑,道:“无妨事。”
青衣女子未再作纠缠,只是白山离开后,青衣女子眼中之意,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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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山于房中醒来时,天色已经昏暗,他案上两端烛,已经燃尽。
他笑了笑,起身,自柜中取了两端烛,重新点燃。
霎时间,室内光华盈。
他自袖中取了铜镜,端放着,看镜中人。
看着镜中人,除却面目,神情与他全然不同。
那神情,正是昼里,街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