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一道轻柔的声音在上方响起,叶流兮长眉收拢,终于睁开眼睛。
白光刺目,她连忙伸出手遮去,那人扶她坐起。
叶流兮看清她的面目,是一个带发修行的尼姑。
“师父。”
叶流兮低首虔诚道。
尼姑法号易空,慈眉善目,若非是出家人,真可称之为美人。
易空道:“女施主,昨日我同师父去河边,见你血染长衣倒在河岸,我佛慈悲,我同师父将你带回庵内,你且安心养伤,全无便可离开。”
血染长衣
昨日——
易错央与她相拥,她怜他身份与心事,却不防,背后一阵刺痛。
或许是有毒罢,她连推开他的力气都没有,陷入昏迷。
易错央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易空离开,叶流兮看着案上的饭菜,无一丝胃口。
叶流兮在尼姑庵住下,住了三天,第四天,日祈便寻了来。
日祈双眼是泪,她哭嚷道:“王爷!您是不知道,您不在时,王府乱成了甚么样子!”
王府?
乱,便乱罢。
“幸是女帝一道圣旨,这才稳住局面,王爷,我们回府罢!”
回府?
我不想,我不想了。
叶流兮,你世界的生存之道,我不懂了。
我也想要逃离。
为时不晚罢?
“王爷?王爷!”
叶流兮回神,她看着日祈,道:“日祈,我知一人擅易容,你同我去见他,可好么?”
日祈慌道:“王爷,您这话是何意?”
叶流兮淡淡一笑,道:“日祈啊,从今以后,你代我活着,可好?”
日祈闻言,连忙跪下,低首道:“王爷,这万万不可啊!”
“有何不可?”
“王爷”
“日祈!”
叶流兮突然严肃起来:“日后你便享尽荣华,而我不会再回,这样不好?”
“”
“日祈,你帮帮我,好么?”
————
“流兮,你来了。”
“洗先生,我来,是有一事相求。”
洗子漾微微一笑,道:“流兮心中所想,我皆知。”
叶流兮道:“那洗先生可愿助我?”
洗子漾看了一眼她身后的人,道:“流兮的事,我自是义不容辞,只是为何是她?”
叶流兮不语。
半晌,洗子漾道:“既是流兮决定的,那便是了。”
叶流兮作礼道:“洗先生,多谢。”
“流兮,你不必谢我,我只要你不悔。”
“我不悔。”
“好。”
日祈走上前,对着叶流兮,深深一拜:“王爷,日祈谢您大恩!”
叶流兮看着她,微微颔首。
拂袖而去。
愿你,愿你啊
————
“施主,你的伤早已痊愈,为何迟迟不肯归去?”
叶流兮问:“师父,您出家之前,可有俗名?”
“自然。”
“不知,可否告知?”
“我已非俗世中人,还记得那些做甚么?”
“师父不肯说?”
“不是不肯,而是”
有人匆匆走近。
“易空师父,薜施主要见您。”
易空道:“我已知晓,你先回罢。”
叶流兮看着她,笑道:“易空师父,您这可算是断了尘世?”
易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