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行在孟合已有了几日,而这几日,他也是一直在思考该如何现身。
这一日,玄行知道邶远与那位名唤“郇久微”的红衣少年要出行,不知归期,没奈何,玄行只得降了雨,使得那红衣少年察觉到他。
果然
那少年注意到了他。
只是玄行没想到的是,那少年竟明白他的身份。
邶远与郇久微未能成行,与那“突然”出现的玄衣少年走进柴门。
“我知你身份,却不知你此来何意?”
郇久微收了伞面,堪堪回首看他,玄行一时没有避开。
他玄行此来,自然不是为郇久微,确切来说,也不是为邶远。
而是
尽管来孟合之前,玄行已想好了不能急,但这几日的等待,连同着被郇久微猜出身份的惊惶,他已不能等。
于是,脱口而出。
“池悦你还记得么?”
这句话,是问给邶远听的。
邶远闻言,长眉收拢,长袖也一并拢住了。
这个名字,他似乎是听过的,可是究竟是在何时何地听过,他是记不得了。
不可避免的,迷茫。
倒是郇久微微微一笑,道:“是两千年前的人物?”
玄行一顿,转向郇久微:“你知道?”
郇久微颔首:“我知道。”
而在此时,邶远也想到了这个人物。
池悦不就是两千年前,池国国君池悦么?
这个人的一生,似乎也是传奇。
池悦为帝时,有“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的丞相李鹤c先帝在时敢在大殿之上捶柱大笑的范贺之c铁骨铮铮的御史林推唐等人伴在侧。
池悦一生,只迎娶一位女子,也是十分平凡的身世,无一子。
而池悦逝世,悄无声息,甚至国葬都十分简约。
“你问他是为何?”
“我的一位故人下落不明,我想他会知道。”
郇久微突然笑了,那一刻,他眼眸称得是流光溢彩。
不止玄行奇怪,邶远也是十分疑惑。
此时此刻,郇久微他为何突然发笑?
“此事你应当去问一个女子。”
“女子?”
玄行忙问,邶远一并疑惑。
“前几日,来孟合的那位女子,名花命。”
——这池悦一直存活,只不过,他的下落,只有花命知道。
玄行还待细问,郇久微却做出了送客之道,玄行知不能再留,便道了别。
邶远呆立良久,方才问道:“久微,方才那人是”
郇久微拢了拢衣袖,微微一指,道:“你看看窗外。”
邶远不明所以,却也是向窗外看了。
窗外的雨,已停下了。
“这雨的来历,便是他。”
说罢,郇久微走到门前,又拿起那把伞,撑开了伞面。
他回首,看着犹自呆愣的邶远,笑道:“怎么,还去么?”
邶远堪堪回神,忙也走到门口,拿起那一把伞,撑开伞面。
郇久微走下青石台阶,站在院子的橦树下等着,邶远将门落了锁。
邶远走下台阶,向树下的人道:“走罢。”
这一次,几月未归。
院里的橦花,又落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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