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邶远么?不是已然死去了么?
去看司满时,已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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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满双膝跪地,声音微颤:“师父,徒儿不是有意的。”
酒聆摇首:“司满,为师看得到前世今生。”
你无需再瞒我。
“师父看得到他人的前世今生,唯独看不到自己的。”
酒聆执杯的手,颓然放下,酒薄湿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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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邶公子,你这是”
酒聆来时,邶远正遥目以待。
邶远笑道:“怎么,天师竟不知么?”
酒聆气极,掌中物已抛了出去。
“邶远,欺人太甚!”
“天师,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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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聆走来,面色苍白:“师兄,师父亡身九命崖。”
近陵摇晃起身,红莲的反噬,已让他失了太多。
“何时的事当得真么?”
“昨日他与人大战于那处,不幸身亡。”
近陵带倒下了身子,酒聆急忙扶去:“师兄,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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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徒儿想留下!”
司满屈膝,眉目坚定。
酒聆起身,背向他,道:“司满,你我师徒情分已尽,你”
司满倔强道:“师父当初明知我身份,却又为何收我为徒?”
为什么——
是呵,为什么呢?
“司满,可否应了我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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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南一展紫袍,行于无人之街。
闻说栾城有天师,名唤酒聆,馆名无邪。
“公子是来求姻缘?”
司满逼近他,一脸不耐。
桑南顿时没了兴趣:“此处确是无邪馆?天师酒聆便是你?”
司满展袖,施法于他,不想那人纹丝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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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邶公子来了。”
司满入门,说道。
酒聆抬头,看三春暖阳:“司满,此人之名,且休再提。”
“为何?”
一人拾阶而来,神采飞凰。
酒聆不悦皱眉:“邶远,你出去。”
邶远不应她,只待走近,轻言:“酒聆,你可看得到我的前世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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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出身信,甘心为人。”
司满抬头时,撞见她满目的不忍。
司满不做犹豫,应道:“师父,司满应你。”
酒聆神情一滞:“为何,为何你不走呢?”
司满只是一笑:“因为师父你——看得到司满的前世今生啊。”
师父,司满不问来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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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聆看着来人,问道:“公子来为何事?”
桑南清笑出声:“身为天师,你竟不知么?”
酒聆眉目淡然:“既然如此,公子请回罢。”
“——为何?”
“公子所求之事,酒聆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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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妹,待我命终后,你便去找阿南罢。”
酒聆不语,止步于庭。
近陵面色苍白,却也泛了笑意:“阿南他”
“师兄!”酒聆皱眉,“师兄不会死。”
我已得身信助药,师兄之疾,信可缓缓愈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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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师之名,真是特别——酒聆呢。”
白骨枯前,似是听谁唤道:“阿聆”。
酒聆倾身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