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船已逼至大军船下。平静的海面被沉闷的响声打破。
“攻!”
清脆女音沉喝出声,长剑直指大军。
灰雾中巨大船影隐约而现,破空箭矢如骤起的大雨,倾盆浇下。
兵刃jiā一鸣与呼喝声响彻漆黑的海面,远处的船队里,轰地的一声巨响,像惊蛰的春雷,zhà起滔天怒焰与漫天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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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
一声暴喝,祁望揪起顾二的衣襟,双目怒睁,惊怒jiā一加。
“我们后方的补给船队被偷袭,还有刚从木束运回的火器,都zhà了。”顾二满头大汗道,脸色煞白。
“他们怎么会知道我们补给船队的位置?”祁望抵着顾二的咽喉。
顾二喘息不已:“高贞高贞背叛了我们。”
“我与高贞的jiā一易向来没有问题,他们为什么会背叛?”
“不清楚,探子只探到去年冬,高贞女爵秘至木束,暗中谈了什么,无人知晓。”
祁望一怔。
高贞女爵?
“霍锦骁”
她到漆琉招安之前,就已经想好对付他的计策了。
祁望的前线部署密不透风,他们很难攻破,唯一的漏洞,就是他每年都会在木束与高贞国船队jiā一易火器,以作补给。她循线而去,果然见到他们的jiā一易,便将计就计,混入高贞船队,跟踪到他后方补给之所在。
船在海中,若无补给,战船上的人支撑不了几天。
果然是他教出来的人,这样的计策,只有她能用。
“调船回防。”
“来不及了,我们的兵力都散出去追击大安的船队,无法马上召回。”顾二回道。
“能调多少是多少,我亲自指挥。”祁望松手,满面冷肃。
“三爷,你不能亲自上战场。若你有个三长两短,这战”顾二大惊。
这战必输无疑。
祁望猛烈咳起,一边咳一边说:“眼下情况,我纵不亲自上战,也是必输,给我传令下去!”
压住喉间的腥甜,他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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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战两日,祁望带船回防至大军后方。
补给船已被毁去大半,火器则已全毁,大安将宝压在后方战事上,这边的船力,比前线竟强出一倍。漆琉的船力不足,节节败退。
祁望不得不下令边打边退,往前与大军汇合,然而大安并不给他这个机会,攻击的火力在他出现之后突然加倍。
观远镜里,他看到遥远的战船甲板上,站着一身戎装的霍锦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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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望在那艘船上,集中所有攻击,咬紧那船,给我追!不要让他跑了。”
霍锦骁放下观远镜,断然下令。
她也看到他了。
“郡主,追上是抓活的还是”
她一顿,冷道:“若能生擒最好,若是顽抗格杀勿论!”
声音不大,透着肃杀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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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二,龙抬头,敬龙祈雨的节日。
四海风烈,雨细浪涌。
祁望的船被追得仅余十数艘,船后全是大安的船,如同群船困龙,难以甩脱。
若是其他人,他尚有把握甩开,但追他的人,是他一手一脚教出来的霍锦骁。她了解他,了解东海,纵然不过短短三年,也已足够。
船逼得很近,祁望站在船尾,已能看到站在船头的霍锦骁。
他抬手,手中一柄长铳,铳口瞄向她。
从此忘了她。
砰——
鹰唳与铳响同时震彻天际,猎隼自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