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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很干净,床上铺的褥子与枕被等物透着刚浆洗过的香气,她将人往床上一放,转头寻了桌上油灯点亮,才将火把弄灭。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折腾了大半宿,天已将明,那人倒上床一动不动,霍锦骁捧着油灯坐到床沿检查他的伤。也不知这人几天没洗过,散发出一股难以言喻的熏味儿,身上的囚服也脏得看不出颜色,大大小小的鞭痕jiā一错纵横,囚服被鞭裂后和伤口粘在一块,好几处伤口都在往外渗水,也不知他在狱里吃了多少苦头。

    这人已人事不醒,霍锦骁又探手试他额头,他额头火烧般烫。她忙把油灯放下,从随身挎的布包里摸出应急yà一,又在屋中寻来凉水,去了yà一丸封蜡,以水研开后,她才回到床边,将人扶着坐起。

    “来,喝yà一。”她一手捏住他下巴,另一手迅速端起碗塞进他牙关,将yà一水灌入他口中。

    他喉头滚动几下,咽下大部分yà一,用力咳嗽起来,yà一汁咳得到处都是,霍锦骁忙又扶他躺下,转头拿出巾帕拭yà一汁。这人受了动弹有些迷糊意识,浑浑噩噩睁开眼,不管眼前是谁,一把就握住霍锦骁的手,嘴里胡乱喊着:“娘,疼好疼。”

    霍锦骁用力抽了抽,竟抽不回手,他握得很紧,又呜呜咽咽哭起来,像深巷角落里流浪的小狗儿。她估计这人大概是烧糊涂了,听他哭得可怜心生恻隐,便拍拍他的背,柔声安慰:“没事了,乖,明天就不疼了。”

    也不知是她的安慰起效,还是yà一的关系,没多久他的哭声就渐渐小下去,呼吸似乎也平稳些许,霍锦骁这才抽回手,盯着他看了许久。

    从前在云谷时,谷里长辈也常救回这样的可怜人,她打小耳濡目染,也知虽是太平盛世,天下的可怜人却也救不完,无非是能帮一个算一个。

    如此想着,霍锦骁又取出伤yà一替他处理伤口。

    ————

    屋外的天渐渐变得透亮,霍锦骁一夜未眠,到此时才算把他身上的大伤口都敷过一遍yà一。这人已睡沉,身上出了点汗,额头没那么烫。她伸个懒腰,把油灯熄灭,拎了屋里的木桶出去打水。

    “哗哗”水声传来,这竹林附近就有水源,她循声而去,果然找到从山涧流下来的细细溪流。溪水颇急,九曲八弯下来,撞到溪底尖石溅起白沫,水雾散开,霍锦骁才刚走近就被细密水珠泼了满脸。溪水冰凉,覆面而来,醒神非常。

    她把桶一放,蹲到溪边鞠了水就往脸上泼。

    “舒坦!”彻夜未眠的混沌被洗去,她长舒口气,从包里取出个青瓷与巾帕,将中淡赤的粉末倒了指甲盖大小在帕上,揉开后往脸上抹去。

    为了方便行事,她用易容术将皮肤易色,又在脸上贴了轻/薄的面具,成了皮肤黝黑c面目普通的少年。如今人已救出,她也没必要再瞒人,便要卸下易容术。

    薄薄的面具撕开,小心抖开收进扁匣放好,她又将脸擦拭过几遍,正要去洗双臂上的颜色,不妨听到身后有窸窣动静,她警觉地转身。

    “是你?”霍锦骁看到来人,松口气。

    来的正是被她救回的少年。

    那少年呆呆站在竹林里,瞪大双眼盯着她看。他还记得昨日情景,救他的是个穿着青色裋褐c皮肤黝黑的男人,怎么过了一夜就变了模样?

    一模一样打扮,可哪有什么皮肤黝黑的男人?溪边这张脸玉雪作肤,红梅染唇,娇杏为眸,分明是个极其美貌的少女

    “傻着干嘛,过来呀!”霍锦骁不知他发什么愣,只冲他招手,“你觉得好些没有?昨晚你烧得迷糊,我给你喂过yà一,现在可还难受?”

    “你”他仍旧胆怯,慢慢挪近溪畔,在离她两步的地方蹲下,“是你救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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