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黎为哲点头,“当年第一名的作品是北魏的《舍身饲虎图》,美术所里每个研究员都有一定的临摹任务,只有完成任务后才可以额外临摹其他洞窟,而第一名的临摹任务中从没有过《舍身饲虎图》。”
“余黛蓝会画这幅画,还亲自教会了余白,所以第一名的作品其实是她画的,对吗?”黎夜光一直以为十七年前是一场意外,阴差阳错才让余黎两家有了误会,可她万万没想到,余黛蓝竟是一切的主导者!“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不说?”
黎为哲还抱着那袋红枣,一颗颗拿在手里摩挲,他的声音沙哑得像千佛窟断崖上吹过的北风,“那时候所有人都不知道余黛蓝的身份,直到她出事,余老爷子亲自来了千佛窟,大家才知道她是余家第三代传人余墨染的女儿。你也知道余家在壁画界是何等地位,千佛窟濒危的特级窟都是请余家帮忙才得以修缮完好的,所以研究院极力想要安抚余家,可余老爷子情绪激动,根本不听任何解释,一定要找出害他女儿的人。”
“我当时想,其一我确实是她的上司,她到考古所虽然时间不长,但我并没有对下属尽到关心的职责,甚至没有发现她还有抑郁症,所以她出意外,我难辞其咎。其二……”
听到这里,黎夜光之前一直想不通的关键部分豁然开朗,她勾起嘴角,冷笑了一下,“其二是你觉得余黛蓝当时昏迷不醒,只要她醒来,余家人就会知道真相,可你没想到竟没有一个人来为你证明,直到公派去美国的事泡汤,陈式薇和你离婚,甚至到你和我离开嘉煌,都没有一个人来……”
黎为哲神色黯淡地点了点头。
“那是因为你不知道余老爷子不许任何人询问余黛蓝在嘉煌的事,而余黛蓝自己也不说……”
黎为哲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可是我不信。”黎夜光眸色转深,异常坚定地说,“我不信这么大的事,余家没有一个人去细究缘由!而余黛蓝明明是一切的源头,知道你被牵连,竟然还能沉默到死……”
她说完转身就走,防盗铁门重重地关上,震得墙壁都微微一颤。
黎为哲低头拿起一颗红枣,自言自语,“原来是你回来了啊,为什么你要旧事重提呢,我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提起这件事了……”
此时,熙园里的六个男人正在享受难得的休闲时光,余白勾线时间太久,突发急性肩周炎,季师傅正在帮他拔火罐。刘哥和三个徒弟趁机放假,横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小除见余白疼得嗷嗷叫,很是心疼,“余队,你疼得这么厉害,明天得继续休息吧?”
“还休息?要不是夜光姐今天下午休息,咱们能回来躺着?做梦吧!”小注心疼地揉着自己才二十岁就已经步入中年的老腰。
刘哥翻了个身,擦掉胡子上的口水,扭头问余白:“余白,现在你和夜光郎情妾意,互相喜欢,是不是可以把婚事谈了,这样她成了你媳妇,咱们就是一家人了,或许她对我们会好点……”
小滚幽幽地说:“夜光姐要是做了我们的师娘,怕是一天五小时都没得睡了。”
一提到娶媳妇,余白连耳根子都红了,“我已经和爷爷提过了,夜光说她爸爸今天回来,她也会和他说的……”
季师傅眉头一皱,有点怀疑地问:“老爷子同意了?”
余白摇头,“他很生气,不过……”他微微一笑,“这次买房不是把户口本寄来了嘛。”
“哇!余白!你进步了啊!”刘哥一个咕噜从沙发上翻身坐起,“先斩后奏你都敢了?”
余白不经夸,腼腆地笑了一下,“凡事都得试一试嘛!”
熙园的大门突然被锤得咚咚作响,小除起身去开门。“谁啊,门铃也不按……”他一边嘟囔一边把门打开,却不想大门口站着本该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