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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视线一转,成为类似从高处俯瞰的全景视角。原来下面那片草地上,正在举办一场婚礼。然后镜头放大,安知晓看见了,原来穿着婚纱的人,正是沈宴如。
姐要结婚了?她心头一紧,便想要看清楚红毯对面新郎的脸。究竟是谁 有幸娶到沈宴如?
然而那张脸却像是被隐藏在雾中,隐隐绰绰看不清楚,始终一片模糊。
耳边忽然响起《婚礼进行曲》,安知晓悚然一惊,然后才发现原来是婚礼开始了。周围的宾客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安知晓眼前只有沈宴如一个,她正顺着红毯往尽头走。
“不能去!”安知晓想张嘴叫住她。
但根本无法发出声音。眼看沈宴如已经走远,她只能飞快的跟上去,一边走一边试图跟沈宴如交流。然而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她想走到前面去拦住沈宴如,可沈宴如明明走得不快,她却怎么都追不上去,甚至好几次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而且她仿佛突然丧失了走路的能力,一路上跌跌撞撞,不知道磕到了多少地方。
好在并没有把人跟丢。
不知道走了多久,两人才走到了红毯尽头,新郎官握住了新娘的手。安知晓心里一急,连忙扑了过去,将两人的手打开。
然而一抬头,她却发现,新郎的脸竟变成了沈宴如。
她不是新娘吗?
然后猛然间视线一转,安知晓低下头,便发现自己身上穿着一身白色的婚纱。再抬头,对面沈宴如正微笑的凝视着她。
原来她才是新娘!安知晓心中狂喜,就要伸手去握住沈宴如,可两人之间的距离却忽然变远了。l]明明两人都伸直了手臂,但指尖却始终只差一点点微小的距离,根本碰不到一起。
安知晓想往那边走几步,但前面仿佛有什么东西挡住了她的前路,只能踮起脚尖尽量将自己的手往前送。
陡然间地动山摇,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在崩溃消失,安知晓绝望之下再次用力的垫了垫脚,终于成功的抓住了沈宴如的手,然后便觉得自己正在不停的下坠,下坠——
安知晓就在这种猛烈的下坠感中惊醒过来。
天光已经大亮,沈宴如正坐在床头,一脸担忧的看着她。
“姐”安知晓开口。然后才发现嗓子又干又哑,就像是在梦里说了太多话似的。鼻子也有点不通气,好像是——感冒了?
“醒了?先喝口水。”沈宴如扶着她坐起身,将装了蜂蜜水的杯子递过来。
安知晓喝了一口,温热而甜蜜的水让她的嗓子得到了滋润,身体似乎也终于从梦里的那种紧张感之中退了出来。
她轻轻舒了一口气,再次开口,声音还是有些瓮声瓮气的,但是已经好多了,“姐,几点了?”
“快九点了。”沈宴如说,“你有点感冒,我去拿药。”
“小感冒而已,不用吃药吧?”安知晓说。
沈宴如不赞同的看着她,“身体最重要,况且你还是个歌手,嗓子如果保护不好的话,会是什么后果你应该最清楚。”感冒是很容易伤到嗓子的。
安知晓不说话了。
等沈宴如走开,她才重新倒下去,将被子拖上来盖住自己的脸,重新回忆之前的那个梦。
梦当然是没有逻辑的。
但是安知晓清晰的记得,梦里的自己发现沈宴如是新郎,而自己则是新娘时,心底那一闪而过的狂喜。
真是没救了。她睁着眼睛想。
只是,最后那始终碰不到沈宴如的感觉,还有最后周围的一切天崩地裂,又到底预示了什么呢?她跟沈宴如永远没可能在一起吗?
安知晓侧过身,将身体蜷缩起来,脸埋在手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