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涩。
这几个月清贫的日子过习惯了,他突然感觉到自己越来越喜欢这样的生活。
就是
看着她没有多少血色的脸,他眸光渐渐的黯沉,也停下了给她梳头的动作。
她不愿醒,她宁愿做一具躯壳也不愿意醒
祁老说她没有求生的想法,她心里只有死念。身子的伤可以慢慢医治,可她心里的伤
他想帮她医治,可她根本不给他机会。
将她脑袋捂在怀中,他在她耳边低声道,“等过段时日我们就回京,好吗?”
她肯定是不相信自己说的话,所以才不愿意回应他。
手掌摸着她平坦的小腹,他黯下的眸光忽闪着,薄唇又缓缓开合,“我们会有孩子的”
那个失去的孩子,是她的痛,也是他心里的痛。那是他的第一个孩子
他知道错不在她,是他没能够阻止,是他太过大意,是他没有给她足够的勇气去留下那个孩子
看着晚霞慢慢消失,夜晚的风已经有些大了,他这才抱着她起身朝原路返回。
一路走着,他声音也没断,“该吃饭了,下午跟老头去挖了一些野菜,老头说那个对你身子好,今晚喂你你可要多吃些。”
“老头说明早还要去山里找草药,今晚早些睡,等我把草药找回来我再陪你看晚霞。”
“你快些醒醒吧,我衣裳坏了都没人缝补,老头要我赤着膀子干活,你都不知道山里那些野草多扎人,疼死了。”
“还有那些乱七八糟的花,惹我一身疹子,那老头还不给我治,说我活该。你说他这么可恶,我要不要打他一顿?年纪这么大了,还总是欺负晚辈,太不像话了是不是?”
“你要是能醒就好了,帮我抹抹药,都痒了我一天了。明天还要去山里,还要碰那些乱七八糟的花,不知道还有没有命活着回来。”
晚上,一老一少围着火堆烤野味。
别看老头年纪大,可话却不少,安翼想不理他都不行。
这次两人聊的是回京的事,听他说完,祁老也没反对。那丫头的伤情已经稳定了,双腿虽然暂时无法行走,可只要好好治疗,也能痊愈。不过这都得看她,要是她依然沉睡不醒,就算他是大罗神仙转世都帮不了忙。
京城有她熟悉的人,回去也许对她的心伤有利。不过想到自己也要去京城享福,他当然是乐意而往。想着这事,他话更多了,一边翻着火上正烤着的野味,一边挑高白眉问道,“小子,你说你跟南宫司痕是好友,那你说说那小子怎样?脾气好么?会不会善待我?”
安翼嫌弃的将他从头打量到脚,“就你这土里土气的样子,早晚也会被他扔出去。”
祁老瞬间拉长了脸,吹胡子瞪眼的怒道,“你才土里土气!”
安翼撇嘴,除了嫌弃还是嫌弃,“你啊还是别想那么多,就我这么好的脾气都受不了你,你那徒弟女婿更不会待见你的。他那人,我再了解不过了,冷傲不说,还小心眼,瞪你两眼你都会内伤的。”
祁老黑了脸,“他有那么不好?那乖宝为何还要嫁给他?”
安翼嗤笑,“什么嫁,那是被他逼的。你徒弟在榆峰县好好的,他找皇上要了一道圣旨就把她们母女弄京城去了。就她们母女,凶了凶了些,可对付南宫,还差远了。你啊,想享清福还是省省力气,别胡思乱想。”
祁老绷着身子,连烤肉都没兴趣了,不服气的道,“我就不信了,那小子能把我吃了!”
安翼又把他从头到尾扫了一眼,“吃你还不至于,你一把老骨头,他能啃得下?”
祁老眯了眯眼,突然有觉得不对,“照你这般说南宫司痕是个狠角色了?可为何我徒儿还要跟着他?”
安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