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秋初的一个夜晚,天气闷热异常,豪无这个季节该有的凉爽。
我的心情也如这鬼天气一般,郁闷的要滴出水来。
半个小时前,我接到相恋多年的女友突然打来的分手电话。
我没问为什么,挂了电话,整了瓶二锅头就奔校园操场后的小山去了。
这破山头海拔不过百十米,呈三四十度的斜坡,密布的荆棘灌木中夹杂着些松柏,有数条羊肠小道蜿蜒通往顶部,山头的另一端则是一望无际的大海。
爬到山顶,正好喝光一瓶酒,脚步有些虚晃,我背靠一颗松树,张开双臂,狼嚎一声。
我余音未落,象回应我似的,头顶突然“咔嚓”一声巨响。
猛然炸响的闪电吓得我一哆嗦,脚下一绊,撞到一硬物上,腿部生疼。
我正特么郁闷呢,当下想也没想抬脚照那硬物踹了一脚。
看样是要下雨,我正欲下山,“咔嚓”又一声巨响,伴着一闪而逝的闪电亮光,一个似笑非笑的长发女子突然迎入我眼睑
我晃了晃脑袋,以为出现幻觉看到女友了呢。
定睛一看,卧槽,竟是墓碑上的照片。
我冷汗刷地一下就流了出来,酒也跟着醒了几分。
本来,我胆子不算小,可眼前这一幕太诡异太突然,来不及想常来玩的地方怎么突然冒出一坟墓来,盯着被自己踢得歪斜的墓碑,那模糊的照片上的女子似乎正以一种诡异的姿势盯视着自己。
妈呀,跑吧,我酒意全无,转身一溜烟似的直往山下狂奔。
耳边呼呼生风,头顶偶尔炸响的惊雷,两侧黑乎乎的树木象是要吃人的恶鬼。
我跑的那个快,何止是百米冲刺,眨眼工夫就冲到了山脚下的操场上。看到附近的灯光和人影,我才稍稍平复了些。
我急喘了几口气,突然想起,自己好象一脚将那墓碑踢得半歪,不由心虚的往黑乎乎的小山头瞄了眼,黑暗中似乎有双深不见底的眸子正狠狠盯视着自己。
我立时打了个冷颤,默念道:
“美女啊,小的刚刚惊扰了您老人家,实属无意,所谓不知者无过,还请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小的一般见识。”
“现在黑灯瞎火的也看不清,明天明天我一定去山上,把您老人家的碑扶得立立正正,另外,我还会给您带些好吃的供品,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啊,您放心,我明天一定会来,天不早了,您老早点休息,我就先回去了”
默念完这些,空中砸下豆大雨点,我不想再多呆一秒,急匆匆奔回了宿舍。
躺在床上,一闭眼,那女子的模样又清晰的浮现在脑海里,我辗转反测,不知何时才迷糊过去。
突然,一披头散发的女子出现在窗外,惨白如纸的脸,滴血的瞳仁,一双白森森的手附在窗玻璃上。
我吓得张大了嘴巴,还没来及做出任何反应,突然撕拉一声,那白森森的手破窗而入,一下子就伸到了眼前,紧紧的箍住了我的喉咙。
“哼,把老娘的家搞得一塌糊涂,还有脸呼呼大睡,看老娘不掐死你”
女鬼边死命掐边咒骂着,我惊惧的啊,可偏偏如被定住了似的丝毫动弹不得,伴随喉骨咯吱吱碎裂声,一股溺水般极度压抑之感传来,我呼的一下坐了起来。
窗外电闪雷鸣,风雨交加。
原来是一场梦,我重新躺下,才发现出了一身的汗,又回想起梦中可怕一幕,再也无法入睡,刚刚那梦太清晰太真实。一闭眼,那女鬼似乎就在窗外,而且那长长的白森森的手就在头顶。
不行,得快点上山将那墓碑扶正才好,否则恶梦缠身啊。
度过揪心一夜,第二天一早,三位舍友还在呼呼大睡,我就起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