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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足足谓雪燕曰:“我的师父狠无情,既为我们平了妖,当相与朝王,封个官儿,为甚么来无端,去无迹的,不可测度呢。”雪燕曰:“神仙举止,是这么样的。”语次,王子星生,扯着足足的衣带曰:“我们擒那三弟已擒得了么?”足足笑曰:“是擒得的,你欲怎么?”星生曰:“儿欲看那三弟,是怎样的一个人,要这么多人擒他呢。”正说间,人报杨三弟及三许已解到了。即传刀斧手,排班伺候。并传玉重华c韩吉姐c丁勉之,上帐同审三弟。左一案吉姐携重华坐着,右一案丁勉之坐着,足足与雪燕擐着戎妆夹王子星生同坐中案。  三通鼓,一声炮,旌旗肃穆,鸦鹊无哗。足足把响木一敲:“将犯人带上!”一声吆喝,只见忽雷以索牵三弟c婆姐c三许上堂,分跪左右。可大郎在帐外唱着名,星生问足足曰:“三弟是那个?”足足指曰:“那旁蓬髻青衣的便是。”星生点点头。足足喝曰:“那个是甚么许小蛮c粉儿c朵儿呢?”只见左边三个潘安似的美男子一齐应曰:“小人便是。”足足曰:“你三个,为何帮着三弟作恶?”小蛮曰:“小人们那敢?”足足曰:“你既是个男子,为何全没廉耻,傅粉挽髻,称甚么王后贵妃呢。”三许叩头泣曰:“此是犯人没奈何的事,欲逃不脱,不是犯人情愿的。”足足敲着响木:“拿去斩了!”忽雷正欲动手,只见星生扯着足足曰:“这三个不杀他也罢。”足足笑曰:“你三人好造化,王子恩免了你,带你回都服事王子,你愿么。”三人叩头曰:“但免死刑,活一日,便是一日的恩典,敢说愿不愿。”足足曰:“据你说,只免死刑,大底活刑是免不得了。况且你们是惯妆女人的,何妨真个改做女人。”喝左右:“将三人牵去阉了罢。”忽雷遂牵三人去使刽手行了宫刑。足足又敲响木曰:“梁婆胡跪上来,婆胡爬前些。”足足曰:“你这老货,挑唆三弟,进毒弑云太夫人,以诬韩夫人,该得何罪!”婆胡曰:“犯人并无此事。”足足曰:“私招三许与三弟奸,亦无此事么?”婆胡曰:“此是犯人误做的。”足足曰:“招蓝眉中道以妖术弑玉侯,据四城作乱,难道亦不干你事么?”婆胡叩头曰:“犯人该死,倘邀恩赦,十指燃香,为娘娘祝。”足足曰:“你这十指,既能祝人,大都戟起指来,复能咒人。拿去斩了罢!”忽雷将次牵去行刑。足足又呼三弟,顾雪燕笑曰:“闻三弟行坐不穿衣c,这个是假三弟么?”雪燕曰:“大都见娘娘便有起礼来,未可知。不是假的三弟,只是战兢兢不言语。”足足敲起响木来,指着曰:“你快把弑太夫人c弑玉侯c诬夫人的事供上来!”三弟曰:“犯婢本媵妾贱姿,那有这么胆量,因太夫人死得不明,不得不得罪夫人。至于绍娘娘将玉侯犯婢等拿至中途,玉侯无故被杀,犯婢恐不免,故私自逃回,避难竹山,岂料蓝眉据黄石造反,挟制犯婢,犯婢怎奈他何。今蓝眉伏诛,黄石之福,恳娘娘恕犯婢无知,情愿削发为尼,以赎前过。”吉姐乱敲响木,大骂曰:“当年我哥哥买你,从嫁先侯,你以淫荡惑侯,竟欲废我。你不思何等样出身,胆敢觊觎夫人两字。你只可做竹山天王,夫人是不容你做的。你平日好赤体,自言畏暑。今正炎天,独不畏么?”喝左右与他剥去衣c。左右揪着三弟头发按在地下,剥得赤条条地。吉姐曰:“渠自喜肌肉白皙,可将他肢体,用刀界作龟宿纹,俾渠白肉变作花纹的红肉。”刀斧手吆喝着,以足踏着三弟,从胸至股,慢慢的用刀界将起来。三弟哀嘶得,声都破了。吉姐令将诸犯监禁着,不许容他自尽,还要请旨正法。若是死了,监者同罪。可大郎宣命退班,丁勉之打恭辞出。足足携着王子,吉姐携着重华,雪燕并随从的侍婢,一哄进内去了。

    又数日,足足下令班师,暂令丁勉之留辅重华。又使玉无敌c鲸飞c鹏飞领兵一千,并四城降兵,留镇黄石,奏闻朝廷定夺。自五月出师,十月班师,只五个月,韩水诛,黄石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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