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的喧闹声不知何时已经小了许多,想来是闻氏闻声过来处理了,怕过不了多久就要派人来寻她了。
练音抬望了眼刺眼的阳,淡淡道:“看来这天气真要凉下来了。”
“小姐,你怎么还有心情看风景,外边好些个丫头说有看见之前你和翠萍两个起了争执。”趴在院门上倾听外头动静的阿娅见外头一个个争先恐后恨不得让小姐背上凶手罪名的丫头们,气得牙痒痒。
练音收回视线,目光依然平静似水,反问道:“那又如何?她们奈何的了我不?”
“那样会毁了你的名声!”阿娅为她的漠不关心急得直跺脚,“小姐,要是让皇上知晓了,你和闲王的婚事又要黄了。”
“哦。”练音长长地应了声,但随即悠悠道,“阿娅,你是说皇上是不辨是非的人,你这话要是传到他耳里,你这条小命可真要不保了。”
“小姐,你”阿娅跺了跺脚,她家小姐的性怎么一下淡然的这种地步,真是皇帝不急监急,急死她这个小丫头了。
练音静静地望着她几乎要抓耳挠腮的模样,柔和的笑笑:“不会有事,不过是寻个来问话而已。”
“可是”阿娅可不觉得这么简单,她们弄出这些事情,就是为了让小姐有冤说不出,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过多了。
“没什么可是,而且不然我能如何?若要离开这儿,落入他人之口,岂不是成了畏罪潜逃?”练音淡淡地出声道,“倒不如上去凑凑热闹,说不准还能够发现有趣的事情。你听,她们向着这儿来了。”
果然话音刚落没过片刻,院落残旧的门就被人敲响了,砰砰砰的声音甚是急促。
阿娅懊恼地一把将门打开,那敲门丫头的手便悬在了半空中,而边上几个似乎是做了要撞门的打算,所以一个个都跌进了院里,那模样颇是滑稽。
练音见闻氏阴沉着脸扫视了边上那几个丢人现眼的丫头,暗暗笑了笑,便迎了上去,平静似水地福身行礼:“女儿见过母亲。”
闻氏轻颔,跨过高高的门槛,望着一脸淡然的练音,心里头升起一种自己被人甩了的感觉,但偏生此刻不好发作:“音儿,翠萍死了,你可知道?”
“知道。”练音毫不犹豫地出声道,“翠娟已告知于我,只不知这丫头是哪个时辰死亡,母亲可知?”
“尸体已开始发臭,身上已长蛆虫。”闻氏的回答算是在告诉她已经死了有好些个时辰了,但言语间有些犹豫,“昨天中午时分她还在,眼下这模样怕是可能在下午便死了。”
练音点点头,按着现在的天气,死在这烈日下,还真是只需要几个时辰这尸身就发臭了:“母亲,昨日下午女儿在何处,想来母亲也知道,倘若外人不晓得,去将年氏的儿寻来抑或酒楼的小二叫来问个话就知晓的一清二楚了。不过,女儿方便去见见翠萍吗?”
“你一个女儿家见这些糟粕的东西,做什么。”闻氏皱皱眉头,她虽不喜练音,却也不想她因此沾染了晦气,给步府的其他人带来霉运。
练音正欲开口说话时,一边就有丫头哽咽地出声道:“夫人,翠萍姐她是被人害死的,你要为她找到凶手,不然她死不瞑目。”
“是你说之前看见我与翠萍起了争执?”练音微眯起眼眸,将微垂着脑袋的丫头上下打量了一番,“那你倒是说说是什么个时候?”
“昨日午时与未时之间。”丫头低低道,“不只我一人见着,还有好些个丫头都瞧着了。”
“午时和未时之间?”练音听着这样的话,无声地笑了笑,“是吗?如此看来,我便是那最可疑的人了。只不知我何时能够有分身术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心。
闻氏听了她的话,心里头不由得“咯噔”了下,这府中还是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