娅递上来的茶水，抿了一口，慢悠悠地将其搁在桌上，发出一道低低的撞击声。目光却始终看着年氏，那布着皱纹的额头渐渐地磕出血丝，一点一点，渗出血。

    “小姐，奴婢受不了了。”年氏卑微地求饶着，“求一死。”

    练音唇角微勾，淡淡地出声道：“这就受不了了？”

    她的声音虽然平淡，可听得人却是背脊发凉，好似有什么东西对着脖颈在轻轻地吹着。

    “小姐，奴婢只求死，求求你了。”年氏额头上的血丝渐渐成珠，顺着眉心滑落，好不渗人。

    练音轻叹了声，手中把玩着茶杯，平静地望着她：“奶娘，你怎么还是那么坏呢？我都给你一次机会了，你却还想着坑我，是不是觉得我真得很好欺负呢？”

    年氏磕头的动作一顿，背脊也不由得僵直了一分，眼眸里闪过一丝慌乱：“小姐，奴婢只是不想受毒药煎熬，求你放过我。”

    “我是挺想放过你的。”练音摇晃着手中的茶杯，慢悠悠地出声道，“可没想到你不让人省心了，本来想着让你乖乖地伺候我，不要再使着法来害我，那等我出嫁后，就放你们一家一条生。”

    年氏直起头错愕地望着练音，眼里终于染起一丝真正的恐惧。

    “你现在害怕也没什么用了，毕竟我不敢确定你现在是不是和昨天一样在演戏，”练音轻笑着说道，“连我都让你诓过去了，以为你真是让我吓着了，没想到还有后招。”

    年氏身忍不住一个激灵，浑身轻颤不已。

    练音瞧着年氏这般模样，轻笑出声：“你那么想死，我偏不让你死。她们让你装病装不安来诓我，来试探我，那我就让你真正病一回。”

    说话间，她站起身，向着年氏走去，居高临下地望着颤抖不止的年氏，手一伸，扣住其下巴，又将一粒美味的毒药送入其口中。

    “奶娘，好好享受这两粒药为你带来的滋味。”

    年氏伸手往喉咙里挖，试图呕吐出来。

    “别在这里边恶心人。”练音手指一沾茶水，指尖轻弹，那一粒水珠就快地打在了年氏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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