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烟浅笑着谢过绿萝后,就掀起帘走入了内室,见二小姐步茵孜双眼通红地坐在闻氏身旁,心下便晓得了一二分。
“奴婢给夫人,给二小姐请安。”
闻氏阴沉着脸,眸色犀利地凝视着微垂着脑袋毕恭毕敬站着绿烟,半晌才掀唇而语:“这才去了隐竹苑一天,就不知道谁才是你主了?”
绿烟恭敬而语:“奴婢的主是夫人。”
“夫人,你莫要生绿烟的气了,这丫头怕是什么都不清楚着呢。”李妈妈安慰着闻氏,又下意识地替绿烟说好话,“这丫头到底是咱们看着长大,心自然是向着咱们。”
闻氏扫视了眼屋中的其他几位大丫头,见她们一个个都一副要为绿烟说话的模样,便稍稍收敛了眸间的戾气,厉声道:“那你便将自己知道的如实说来,小姐送茵孜这裘衣到底是何用意?”
绿烟低着头,恭敬地回道:“回夫人的话,这裘衣并非是小姐所有,是她昨日向着轻歌公讨来。”她跟随了闻氏那么多年,其到底是怎样的人,清楚的很,若是自己说的有一点不对,有可能再次害了小姐。
听闻,闻氏不禁蹙起眉头,就连一旁的步茵孜眸间也闪过一丝慌乱。
“好像是前不久小姐在王爷那处瞧上眼了,所以就讨了回来,但小姐又觉得这衣服更适合二小姐,故而今早上轻歌公一送到,她就拿着它送给了二小姐。”绿烟小心翼翼地回答着,尽量不让闻氏挑出问题来,“夫人,可是这衣裳有什么不对之处?”
闻氏不语,侧看了眼步茵孜,见她抿紧嘴巴,幽幽道:“那衣服上可有做过什么手脚?”
绿烟说得谨小慎微,生怕说错了话:“奴婢在轻歌公拿来前,奴婢什么都不知晓”
“那拿来后呢?”闻氏继续问道,“你这般吞吞吐吐,莫不是有什么隐瞒?”
绿烟头更低了一分:“奴婢没有。轻歌公拿来后,小姐抖开看了几眼后,便说了句她穿得不好看。然后奴婢就跟着她去二小姐的院了。”
闻氏向着李妈妈使了个眼色,李妈妈会意立刻走出了屋。
“绿烟,你跟着我也有十多年了,你怎样的性,我自是知晓。”闻氏忽然唤了一种口吻,淡淡的声音里落在耳里却满是凉意,“你要看清楚,不然吃亏的只会你。”
绿烟眸色微闪,诚惶诚恐地点点头:“奴婢明白。”
“明白就好。”闻氏幽幽而语。
一旁的步茵孜含着一丝媚意的眼眸里掠过一丝恼恨,她委屈地出声道:“母亲,那女儿的手又为何会如此,为何拿了妹妹送得衣裳就变得这样?”
那一双纤纤细手摊开,上边布满密密麻麻的血点,仿佛是被针扎了一般。
“母亲,你要为女儿作主。”一话而出,泣不成声。
绿烟抬眸望见那双手时,也是震惊万分,但她不以为这是小姐所为,那衣裳她也碰触过,可怎么没有这般异样?
“茵孜,母亲知晓你委屈难受,但纵然如此,也不能冤枉了人,不是?”闻氏温和地安慰道,精明的眸闪烁了下,一丝狠意一闪而过。
步茵孜轻咬着嘴唇,微垂着眸看着自己的手掌,心中却有一股怒火在燃烧,她母亲何时变得这么好了,竟然还玩不能冤枉人的事情。自从步练音归来后,有些东西似乎就变得不一样了,都快断气了,为何还要活过来?为何还要弄出这么多的事情,害得她如今都没脸见人,本来她才是王妃的怒火渐渐熄灭,但恨意却像是藤蔓一样,缠绕着她整个心,慢慢地欲争破身体的枷锁。
这时,李妈妈走了进来,对着闻氏恭敬言道:“夫人,那边的丫头所言与绿烟一致,小姐只是看了几眼后,就送去给二小姐了。”
闻氏双眸微眯,一记凛冽的光芒落在步茵孜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