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脊沁出冷汗,汇聚一起缓缓滑落,年氏下意识地转头望去,后头空无一物,可却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看,下慌乱地转过头:“小姐,你这是怎么了,你不要吓唬奴婢,二少爷他都离开许久了。”
又是一声叹息从她口中溢出,她收回视线扫了眼奶娘故作镇定的样,便也适可而止:“奶娘,没什么,真是过想念练御了,他一直对着我喊,有人要害他,可他都没了,还有谁能害他啊?”
年氏止不住浑身打颤,冷意席卷全身,莫非是真的,真是回来命了吗?
“奶娘,你很冷?可是我吓着你了?也是,无论是谁听到这样的事情都惶恐的很。”练音眼眸间掠过一抹嘲讽,面上却是笼罩着浓郁的忧伤,沉默许久后方才平静似水地再次出声,“奶娘,收拾下东西,随我去胭脂苑一趟,今儿个回来我还未去见二姐姐,真不知她现在怎样了。”
夜幕四垂,浩瀚的夜空上繁星满天。
练音用了晚膳后,就领着年氏慢悠悠地向着胭脂苑而去,如今身份不同了,这吃的当真是较之以前好多,步练音真是没福气的姑娘,她一边暗暗感叹,一边庆幸着自己来步府,吃穿不用愁,而且用步家的,她非常的心安理得。
绕过观荷池,顺着长廊笔直先前,便是胭脂苑,未进院,便是一股沁人心脾的花香扑鼻而来。
昨夜她未曾好好欣赏这胭脂苑,今儿个倒是瞧清楚了,亲生和不亲生果真是天壤之别,瞧瞧这儿满是奇花异草,这才不过初春,便是花香满院,且四处拾掇的其干净,一尘不染。
她啧啧两声后,不顾院中婢女们的诧异,留得年氏在屋外,便径直地跨入主屋。
“你来这儿做什么?”步茵孜在内室闻得有脚步声响起,见无人通报,原以为是母亲,哪料掀帘而出见到的却是她最厌恶的人,当下那一双明眸里掠过一抹浓烈的恨意。
练音眼眸轻眨,清泠的声音流淌而出:“二姐姐,我来这儿自是来看你。你可是还好?”
清澈似水的眼眸流光熠熠,顾盼流转,笑容之下,脸色如春花初绽。
步茵孜向着身旁的丫头使了个眼色,当下屋里的婢女都退了下去,屋中只剩得她们二人。
“二姐姐,胆真大。”练音轻笑出声,“你不怕采花贼又到访吗?”
悦耳动听的话语落在步茵孜的耳里却是非常刺耳,她不再掩饰眼眸中的恨意,步步向着练音逼近:“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练音懒懒一笑,“二姐姐不会这么快就忘了练音的模样了?也是,二姐姐怕只记得满面血肉模糊的练音。”
步茵孜阴鹜地盯着她:“你倒是记得清楚,可你终归不是练音。”
练音颇是无奈地摇摇头:“二姐姐,谁给你这么大的肯定呢?莫不是你当真以为练音是一无是处,唉,真傻,没有大姐姐聪明。”
步茵孜的脸色越发的阴沉,冷冷地出声道:“你倒是提醒我了,咱们鹬蚌相争,有人坐收渔翁之利。”
练音小愣了下,待回过味来,险些笑出声,这回她原也不过随口将步雪师拉扯上,哪晓得这步茵孜竟是如此能够联想,甚好,看来往后在步府的生活要丰富多彩。
忽而,步茵孜眸色微闪,冷意敛去,唇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好音儿,你也莫要得意,这一次咱们平手,下回你自求多福,但愿你还能笑得这般开心。”
练音眨眨眼睛,眸间含着浅浅的笑容,可眼底却丝毫没有温,阴寒如霜:“好姐姐,我期待的很,有些事儿是该连本带息的要回来。不过你说的下回可是你将目光投向了闲王?我真是期待无论何时我们都能够做好姐妹呢。”
说话间她身形微转,在步茵孜周身绕了个圈,纤细的手指轻轻划过其吹弹可破的肌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