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名传令武士奔来,禀报:“大将军,韩宇都尉快马来报,炎字军五营已经封锁青河城,城内梦阳步卒数波突围皆被杀退,请大将军速带大军围剿梦阳步旅!”
李暹舒了一口气,说道:“韩宇这次表现不错,这一手欲擒故纵来的漂亮。虽然放跑了这几万铁骑,若能打掉梦阳步卒和辎重,也算能给帝都那边有个交代。”
“给帝都交代?”炎将军冷笑一声,“给不给帝都交代都已经无关紧要了,大都统信不信,就算我们杀退了梦阳,也得不到好下场。”
李暹紧张张望,发现身边除却亲卫武士和王钟离外,再无生人,放心不少。
“皇甫茗禅不是大气的帝王,二十年前那一手昏招败笔,现在是实实在在的报应。可他又死不认错,放不下脸面,亦或是说,他仍对二十年前六龙夺嫡时,老夫处身事外视之不理心有介怀。当年我的炎党和大柱国陆中堂麾下的陆庐都不愿插手六位皇子的夺嫡之争,若是只有两三位皇子争皇位,老夫还敢赌一把,可六位皇子,押错注,输了可是要承受五位亲王的愤怒。更何况,我和陆中堂都觉得最没可能坐上皇位的就是皇甫茗禅,偏偏坐上皇帝位子的就是这个最不被看好的皇子。”炎将军冷笑道。
李暹闭口不语,当年的帝都流血夜他是清楚的,而且那时候陛下在御殿炎将军与沧海军大都统之间权衡,到底对谁下手。最后还是决定剪掉羽翼丰满的炎党,留下沧海军一系龟缩在西南三郡。
“只是这些都不在乎了。五年前决定出山,与御殿月华候相谈,便是不为梵阳皇族,只为梵阳百姓。咱们本来就是出身穷山恶水,精光而来,前半辈子上马下马,杀人立功,享受荣华富贵,现在老了,为百姓想想,不是什么坏事。李都统你也年过六旬,老了,也就别贪恋太多,能死在马背上,也别病死在床上,别死在你我效忠的皇族手里!”
他转头看向一直一言不发的王钟离,眼神柔和了些,这个得意门生当年为了保自己一命,拼死引开大魔头大太监郭阿蒙,后下落不明,如今再能相见,虽然二十年铅华刻上额头眼角,依旧认出这个便是当年那割了三十六个蛮子脑袋,硬挺着将自己挑落下马的王钟离。
“钟离啊,这么些年,苦了你了,当年你为我引开郭阿蒙,不知生死,我这么多年心里都有愧。过去十几年里,丢了军权,偌大梵阳,找个人何等艰难,直到五年前重掌大将军之位,才开始四处打探你的下落。有人说尚吉城城主身边一个护卫很像你,一直未敢确认”
王钟离温和一笑,说道:“老师不必自责,您对钟离有再造之恩,钟离纵是身死也无以回报!这不听闻梦阳贼寇侵入梵阳,您重掌军权,这才追着很一军队一路到了青河郡。”
“好!好!好!”御殿炎将军连声说道,喜笑颜开,“老夫将麾下七万炎字军交由于你,敢不敢接下!”
“有何不敢!”王钟离朗声答道,气势丝毫不怠。
“好!果真是当年敢将我挑下马的年轻俊杰,胆气比起当初大太多!记得第一次让你带兵,说给你一万人,你还不敢接下,支支吾吾只要了一半兵马。现在七万武士说拿下就拿下,哈哈哈!好小子!”
“五千步卒耗死倭寇四万兵马,一战成名,到现在那一战还为人津津乐道!钟离是将兵之才,五千步卒小打小闹算不得什么,给他五万兵马,才能发挥出他的谋略,给他十万人,堪称不败!”李暹笑的眯起眼睛,捋着胡子说道。一个国家的生机便是后继之才层出不穷,梵阳军系二十年间死气沉沉,如今正是用人之际,一个王钟离的出现比五万兵马还来的让人欣慰。
“钟离,说说看,这仗该怎么打!”炎将军眺望远方青河城问道。
“骑兵我们是短板,现在已经来不及去追这几万风雷,将军方才安排尹哲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