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阴冷一笑,说道:“滚吧!”
李轻裘站起来,竭力抑制心中狂怒,深深看了一眼金黄蟒袍的二皇子,冷冷说道:“没有皇甫这个姓氏,殿下又算得了什么?”
话罢便转身离开,被誉为风流独占八斗的李家大公子,被皇族极尽羞辱,却保持了难得的隐忍克制。身后满脸络腮胡的中年武士眼神阴沉,看向主子的神色却是难得的柔和——能懂得隐忍是好事,方才二皇子殿下分明是有意要激怒主子,若主子当即暴跳如雷与二皇子翻脸,那西南沧海军在朝廷庙堂上就满盘皆输!
就算是二皇子无理在先,可真的撕破脸了,皇族会和你讲这些道理么?
西南沧海军在梵阳孤立无援,若是庙堂上再输,那就真一败涂地了!杀皇子,那是鱼死网破的结果,是没办法的办法!
李轻裘走的飞快,脸上的是如雷狂怒,咬牙切齿道:“二皇子?你是二皇子又如何?这事不可能这么算了!”
先是闭门不出,让他枯跪长久,连请三声才悠然开门,言语极尽讥讽挖苦,再啪啪啪打他脸这一下午仿佛将二十年来的羞辱全部加持在身上了!
可他还是要忍,为老爹忍,不能再惹麻烦给老爹添乱!
李轻裘出了天元雅阁便钻进马车中,一言不发,络腮胡武士叹息一声,牵马回府,四十余名沧海军武士紧跟而后。
待李轻裘离开,二皇子面容淡漠,说道:“宁正公主为何不在此处?”
一名挂弩配短刀的蒙面鬼部谍子跪在他面前,沉声道:“回禀殿下,绝对错不了,此处正是公主殿下下榻之地!”
“从先前两名暗中保护公主殿下的斥候被杀开始,到现在近一个月时间,连公主殿下一根头发都找不到么?这就是鬼部的效率?”二皇子轻声问道。
他的语气很清冷,听在这名鬼部斥候耳里,像是天雷滚滚,跪伏在地上的鬼部斥候五体投地,大气都不敢喘。
“不仅要找到公主殿下,还要找出先前两名斥候是谁杀的!不要再让我失望,本皇子不养废物!”二皇子轻描淡写的说道。
斥候浑身一颤,沉声答道:“是!”
黑衣蒙面斥候缓缓退去,留下二皇子一人。
金黄蟒袍的男子环视这座淡雅房间,角落里一件流光溢彩的鲛舞流仙广袖裙静静挂着,冷漠刻薄的二皇子终于发自内心的微笑一瞬。
父皇不喜他阴冷性子,大皇子与他为太子之位明争暗斗,三皇子性子简单刚毅,与他谈得来,却常年虽军士在外,偌大皇宫,与自己亲近的也只有妹妹皇甫宁正。当听闻父皇要将宁正嫁给一名将种子第时,他是第一个反对的,特别是父皇流露出要攥紧十五万沧海军的想法时,宁正要嫁给谁已经一眼明了。
要自己的妹妹嫁给大纨绔李轻裘?二皇子讥讽之余,更多的是愤怒!
当妹妹告诉自己她不想嫁人,她觉得在皇宫里像一只笼中鸟,好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他默不作声,只在宁正要悄悄溜走时,派了两名斥候谍子暗中跟随,一路与皇宫大内太监侍卫打过招呼,让妹妹得以顺利出宫。
这件事瞒不了父皇多久,迟早是要被知道是他故意放走妹妹的。只是为了宁正,他不惜被父皇责罚,甚至可能因此要丢了太子之位!
可这又算什么?他无非是想让宁正幸福开心,让她能做自己愿意做的事。尽力去争夺太子之位,成为梵阳皇帝,给妹妹想要的一切!仅此而已!
可是宁正,你现在在哪里?
一朝皇子像精气神一下子被抽空了般,颓唐坐下,不顾金贵蟒袍褶皱,双臂放在桌子上,脸颊埋在臂弯——与宁正困倦时的姿势如出一辙。
乖张阴冷的二皇子竟也有如此倦怠的时候,仿佛累极了般只想好好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