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武士!阿爸生前最后的影子深深烙在我心,这才是草原之主的威势,就连腾格里天神也会为之动容的威势。我,苏日勒和克??赤那思,赤那思氏最后一个男人,就是要继承阿爸还有赤那思先祖的力量,站在草原之巅!我们的马蹄不仅要踏遍草原的每一寸土地,甚至是荒合山脉以南,以南,直到大陆的尽头,都是我们的战马纵横驰骋的战场!”苏日勒和克嘴角的笑冷厉凶狠,像是变了一个人般,那个温和憨厚的年轻人影子再也不见,一瞬间爆发出的王者气势就连阿拉坦仓也不禁呼吸一窒。
阿拉坦仓站在其身后,低头看着疲惫得依靠在王座上的男子,身体竟久违的血热起来。这种感觉只有跟着老君王征战时才有,那么一瞬间的错觉,仿佛坐在这个王座上的是就是老君王,他甚至觉得当年的战神也是坐在这里说出如此令人血液沸腾的话。
突然地,他想起苏和??赛罕那时对他说的:“赤那思家的人,骨子里流的都是狼血”毕竟是姓‘赤那思’,草原上统治了上百年的主人,就算先前再怎么软弱,当真的将战袍披起来时,也是适应得很快的。
赤那思家,还有生机!
突然间,大帐的帘子突兀得被人掀开,走进一名一身戎甲的武士,武士单膝跪倒在地,沉声说道:“君王,阿日斯兰部公主雨蒙??额尔敦刻图擅闯营地,已被我们控制,还请君王发落!”
苏日勒听到‘雨蒙’这两个字时,整个人霍得站起来,脸上的神色变得飞快,一瞬间从阴沉变成惊诧,又变成激动喜悦,接着又是分外令人心痛的落寞,那一瞬间像是经历了半生的沧桑。他跌坐回王座,声音突然变得无力沙哑得说道:“带她进来,别弄伤她”
苏日勒此时最想见的人就是雨蒙,可最不愿意见的人也是她,就是这样矛盾。他对雨蒙的爱,恐怕在雨蒙的父亲杀死他阿爸时就该土崩瓦解了。可是心里总有个声音在说长辈的事情与他们晚辈无关,他和雨蒙若不是王子与公主的话,可能彼此会释然得多。可自己终究还是要从父亲手中接过刀剑,面对弑杀父亲的凶手,面对雨蒙的父亲。要女孩在朋友与父亲间做出选择,恐怕太难了吧!
“唉——”他叹了口气,这就是命运吧!命运在捉弄他!
阿拉坦仓看着苏日勒和克脸上表情的变化,一切都明了。他沉声说道:“君王,忽炎??额尔敦刻图一向视他女儿为掌上明珠,既然她自己送上门来,我们没有理由拒绝。掌握了雨蒙??额尔敦刻图这一把柄,以此为要挟,我们可占尽先机——”
他的话生生止住了,只因为苏日勒和克一个眼神——凶戾,狠毒,蕴含着无限狂怒的眼神。那一瞬间,身经百战的隼骑将军似乎看到了蛮族在极北凝腥万年的荒蛮,看到了无边无际的杀戮之光从那双眼睛里喷薄而出。甚至是老君王眼中也不会有这样凝腥凶残的眼神。仿佛眼前这个人变成了暴戾的凶兽。
“永远不要打雨蒙??额尔敦刻图的主意!若敢违抗,我杀了你!”苏日勒和克声音阴冷的像草原上最刺骨的寒风,令人心惊胆寒。阿拉坦仓心底涌起莫大的恐惧——这个年轻人发起怒来与他父亲的雷霆震怒完全不同,可那种冰冷窒息的气势却比老君王的狂暴无匹更加令人心惊胆寒。那一刻,他真想从这个年轻人眼前逃走,逃得远远的,再也不出现。
“苏日勒——”雨蒙??额尔敦刻图被带了上来,她失声叫着他的名字,声音里的哭腔令人心碎不忍。她好看的脸上满是斑驳的泪痕,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泪珠,牡鹿般修长好看的脖子上左右各交叉着一柄锋利的马刀,只要武士稍一用力,就会把她美好的头剪下来。
苏日勒和克看向阿拉坦仓的凶戾眼神收回来了,年轻人重新变得安静疲倦。他看向雨蒙脖颈上那两柄刀时,眼神凌厉起来,沉声喝道:“刀收起来,速速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