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诡谲的天气可是第一次遇到。
好冷。这股冰冷的水汽像是蚊虫一样拼命往他们身上冲,羊皮袍子很快就变得湿漉漉的,贴在身上黏糊糊冷冰冰,好难受。不知道为什么,武士心中总觉得有一股子不安,他们不由得提高警惕,伸手握紧了长枪的杆,双腿叉开摆好姿势,随时准备应对特殊情况。
身后的帐篷中传来女子的惊叫和男人的狂笑声——贵族们的兽性终于爆发了么?这名牧民家无辜的女子可能经历的是地狱般的一夜,终生难忘。不,如果她还能活着的话,这一晚她永生难忘。可是经受一夜蹂躏的女子,恐怕第二天连一滩稀软的彘肉都不如
可帐篷里贵族们淫靡的狂笑声下好像又有一种声音——听的不太真切,像是索索声,好像有虫子从草叶上爬过,压弯了草茎,等虫子跳开落到旁边的草上,叶子茎干又弾直的声音。可这样酷寒的环境下,虫子们早就躲起来或者飞到南边温暖的牧场去了,怎么可能还有?
雾气变得越来越黏稠阴冷——绝对不正常。两名武士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惧感,他们都没意识到,自己握着武器的手中满是冷汗,
“你看,有人!”一名眼珠是褐色的武士惊声说道。
另一名武士眯着眼看去,透着浓浓的雾气,真的像是有一个黑色的身影走过来。他的身子罩在宽大的袍子中,头上戴着兜帽,看不清脸,本该是脸的地方是一片浓重的阴翳。他没有脚步声,而是一种虫子爬过般的索索声。
两名武士上前一步,大喝道:“什么人!”然后绷紧身子,等待那人的回答。可那个黑色的影子没有理会他们,依然不紧不慢的接近着。他脚步的声音像踩着一个固定的频率,不紧不慢,像死神接近时不急不缓又令人等待的发狂的声音。
那个漆黑的身影站在他们身前五步远处停下来了,隐在兜帽下的脸看不清是什么表情。两名武士相互看了看对方,交换一个紧张的眼神。他们感觉是一样的,尽管对方是一个人,可是两人心中都忍不住升起恐惧感,是那种面对陌生事物时身不由己的恐惧。在他们感觉看来,眼前这个东西绝不是‘人’。
“啊——”那名褐色眼睛的武士突然丢下武器捂着腿跪了下去,他凄厉的惨叫声像午夜爬出来的鬼令人头皮发麻。而帐篷里的贵族们依旧得放纵他们的肉欲,丝毫没有注意到帐外发生的事情。
他的腿上竟密密麻麻爬满了黑色的不知名的小虫子,虫子不足半个指甲盖大,身上的壳乌黑油亮,两只眼睛的地方小小的泛着血红色的光。虫子数量很多,像是从脚下砂砾的缝隙中钻出来的一样,它们沿着武士的腿啃噬着,撕咬着,发出梭梭的鸣叫声,武士的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被这种嗜血的小虫吞掉血肉,一眨眼的功夫,武士双腿变成皑皑白骨。
另一名武士看着眼前一身黑袍的陌生人,又看看身边痛苦翻滚惨叫的同伴,脸上恐惧的表情无以加复。他慌乱的丢下武器,失声叫道:“鬼东西,鬼东西”然后拼命向远处跑去。可他跌跌撞撞跑了两步就栽倒下去,狠命用手抓着脸,指甲深深嵌进皮肉中,一道道透骨见肉的血痕留在他脸上。脸上是刺痛又发痒的感觉,他脸上血淋淋的伤口中,竟也是那样乌黑的红眼小虫,虫子的口器飞快张合着,啃噬着他的血肉。他想求救,想惨叫,可挺起的胸膛中气息像是被堵在肺里一样,怎么也叫不出来,喉咙里只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他脸上的皮肉已被啃噬殆尽,露出森森的骷髅,牙关那里连带着下颌,依旧张合着,想发出嘶吼声,可身体这具皮囊像满是虫子般。黑亮的嗜血小虫从内向外咬穿他的血肉,咬破他的皮囊冲出来,发出令人心悸的蜂鸣声。
这一过程发生的飞快,不到五息的时间,两名武士全身的血肉都被啃噬干净,只留下两具白骨。小虫们心满意足得吱吱叫着,向一直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