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要过的更惨淡了么”君王喃喃自语道,表情终于不能那么冷硬了,流露出一丝无奈和痛惜来,“总要有一世罹烬的啊,牺牲了这一代人,换来整个蛮族的幸福,这样的牺牲,也算值得,也算对得起他们了吧”
“君王殿下这是在说服自己么?莫非您心中有一丝动摇?”帐篷角落里突然走出一穿着黑色鳞甲的年轻人,他桀骜不驯的神色似笑非笑。他就那样突兀得出现,仿佛一直就站在那里的角落阴影处。
“没有动摇,我决定的事情,不会后悔。只是草原这样做付出的代价太大了,身为蛮族的君王,这样严苛对待自己的子民,实不忍心,又不得不这样冷硬下心来,只是有些矛盾而已!”君王垂着头坐在大帐的王座上,斑白的头发被从帐外吹进的春风掀起飘摇,时刻提醒着人们君王已经老了,不再年轻了
尹哲终于收起脸上的戏谑之色,墨黑的眼睛直直得盯着君王,盯着老人疲惫委顿的神色,盯着他斑驳的白发和眼角的皱纹。他竟从蛮族的君王身上感觉到一种和他父亲,梵阳御殿炎将军一样特殊的感觉——父亲惨遭皇族迫害,带着他隐居深山十六载,本不愿过问世事,却为了梵阳的苍生冒着被皇族杀害的风险重新踏上霸权间的战场。父亲和君王恐怕都是一类人吧,他们并不期待什么霸主之位什么九五之尊,他们想要的,只是天下太平,百姓生活安乐,仅此而已。这样温柔美好的愿望却非要用刀剑战争来实现,非要把温柔的愿望变成暴虐的嘶吼,非要让无辜的平民变成披着铠甲被战争的铁流碾碎的尸骸对于他们而言,这是最虐心之痛吧。
他摇头轻声笑了笑,收起那股子轻狂,对着君王深深鞠了一躬,第一次发自内心得对这个草原上的帝王躬身行礼,表达自己的敬意。
蛮族的君王,其实也是一个内心温柔的人啊。只是乱世中,掌权者不可不戴上冷硬的面具行走在云端,受万民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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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族君王已经下令蛮族四月十五日开始北迁,在离开温婉如江南水乡的的还日拉娜河南岸前,南方梵阳威力巨大的重弩机括终于打动了草原帝王的心。谁也不知道蛮族的强悍武士配合南方制造精良的机括出现在战场上,会是怎样撼人心魄的壮丽。梵阳帝国与草原第一部落赤那思之间的结盟在高层间已经秘密达成,只是下层牧民和底层贵族还被蒙在鼓里——毕竟蛮族对南方的怨念积淀了数百年,对整个部落大张旗鼓宣布与南方人结盟,无疑会激怒赤那思部落的牧民,甚至有可能动摇赤那思氏在草原上的统治地位。
而且,最令君王担心的是,若结盟之事被其余几大部落发现的话,赤那思难保不会成为众矢之的。赤那思准备发动草原统一战争的时间是五年,只有将赤那思的军队数量,装备整体上升一个层次,才能同时与别的部落开战。提前开战,赤那思只会失败。
所以他才不惜重金购进南方的机括制造技术,他也很期待冲锋的骑兵在五百步外被射杀时,对方脸上会是什么表情。可想想又有些心痛——蛮族人为何非要把刀刃对着自己的族人?君王是个明事理的人,别的汗王可不管那么多,他们从不放过任何一个能把赤那思拉下草原之主宝座的机会
可草原上的风起云涌开始了,赤那思在做准备,别的部落也在暗地里准备着。放眼整个大陆,梦阳在秣兵历马,梵阳恢复军队投入,寻求与蛮族可怕的骑兵的结盟,草原也风雨欲来,罹烬的一世真的拉开了序幕。
而临近蛮族北迁前最后的时间,来自梦阳的极北使者也终于和草原的狮子王碰面了。不得不说他们的时机把握的太好,或者说运气太好。若是路上遇到下雨天,或者遇到别的什么阻碍,等蛮族北迁离开还日拉娜河后,面对他们的只有茫茫无边的草原,再无法找到他们的目标。
那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