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之前扎儿花是在教王子殿下学刀,毕竟是未来的君王,阿爸也不能忤逆君王。现在,王子已经算是出师了,自然要轮到我的儿子学刀了!”呼鲁台爱溺的伸手揉了揉儿子的头发,笑眯眯的说道。他是赤那思部仅次于赤那思氏的呼鲁台氏家主,虽然没有兵权,可势力依旧不容小视。他呼鲁台有四个女儿,只有这一个儿子,自然金贵无比。他要让这个儿子成为大英雄,自然要让草原上最好的武士教他刀法。
“哦。”孩子嘟囔着嘴吭了一声。他穿着牛皮小靴的脚搭在扎儿花平日处理公文的案桌上一晃一晃的,头枕在胳膊下,慵懒散漫。
“哼,那个扎儿花几年前还是咱们家的奴隶呢,只不过不知道走了什么好运,偷学了一身刀法。背着主人去参加蛮族的杀狼会夺了头名,被君王看上,直接提拔成了将军。现在掌管大风帐两万多武士,牛气哄哄得很。”呼鲁台脸上满是轻蔑的光,不屑的朝地上啐了口唾沫。“不管现在爬到多高,他曾是我们家奴隶的事实谁也改不了!一个狗崽子而已,难道就爬到贵族头上拉屎撒尿了?”
“阿爸,我不管,我什么也不管。我就是要扎儿花教我刀法,我要学他的狼锋刀,我要学会转狼锋,等我成年了我就要骑着马参加轰烈骑,要砍下那些不服我们的人的脑袋。”孩子杀气腾腾的说道,很难想象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会说出这样血腥味十足的话来。
“很好,我呼鲁台家的儿子就要这样!你不用参加什么轰烈骑,到时候我直接找君王,让他封你一个千夫长,统领一个千人队,照样牛气!”呼鲁台笑哈哈的说道,越来越喜欢这个儿子来。
两人笑得正欢,帐篷的帘子突然被掀开了。扎儿花走进来看到呼鲁台家家主和他们家的少爷笑得不可抑制,他鲜绿的眼睛眯了起来,看到那个那个男孩脚搭在他平时处理公文的案桌上,不由的心中来气。
可他已经不会再那么冲动了,当了这么多年将军最忌讳的就是意气用事,他是统领两万大风帐武士的将军,而且负责的是斥候侦探这样精细的工作,稍稍一冲动,可能就是无数武士的死亡。
扎儿花面色不变的坐在呼鲁台家主对面,冷静的问道:“不知尊贵的呼鲁台家主来我的帐篷有何贵干?”他的语气绝不是恭敬,虽然很有礼貌,却是不亢不卑。
呼鲁台笑眯眯的神情很奸诈,说道:“扎儿花将军,我想请你教我儿子,也就是你曾经的少主子学刀法,如何?这次你没有理由推脱了吧?上次你要教苏日勒王子学刀法,王子已经学成,现在你应该空闲下来了?”
“不行,我已经负责了另一个孩子的刀法!我扎儿花有规矩,一次只带一个学生!”扎儿花一口回绝道,丝毫没有留余地。
“什么?”呼鲁台家主脸色大怒,好容易才缓过来,看着扎儿花笑嘻嘻地说道:“你又教了谁?嗯?哪家帐篷的小孩?你尽管说出来,我出面给他们家说!放心,你现在好歹是将军了,有自己的规矩自己的脾气没什么!我不逼你坏规矩,你只要告诉我现在是在教谁,我出面给他说,你不用为难。!”
扎儿花突然笑了,笑得冷漠又戏谑,说道:“呼鲁台家家主,你依旧这样霸道啊!和几年前一模一样,没有一点变化!”
呼鲁台的脸涨红了,他怎么能听不出扎儿花语气中的不善。
“你别那么大气,气大伤身。你想让你儿子跟我学刀法?等下一次吧,因为这次跟我学习的小孩不是你们家能招惹得起的。”扎儿花将腰间的狼锋刀解下来,放在案桌上冷冷的说道。
呼鲁台家主细小的眼睛眯了起来,桀桀的笑了笑,说道:“在赤那思部,除了君王家我招惹不起,还有谁?难道你这次教的是阿日斯兰部的公主?可是你一个赤那思人教阿日斯兰人刀法,这是叛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