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皇族的敬意深入骨髓!林夕皇帝是成功的,而对于失败了的两个哥哥,同是神罗皇帝儿子的万俟昌隆和万俟鸿运,这两个同样拥有皇族血统的失败者就这样埋没在扭曲的历史中,再也没有人能想起他们。
此次‘神罗末年之乱’就这样平复下来,可之后的‘林夕初年血案’才刚刚拉开血腥的帷幕。
新的皇帝已经牢牢坐稳了星坠殿的皇座,而幼年的帝王们还在阴暗的角落里悄悄的抽芽成长。
夜国国都,不夜城,王宫。
威武的武士守在王宫入口,身后的殿宇纯白明亮。在梦阳这么多宫殿中,帝都的皇宫是阔气华丽的,带着皇族与生俱来的高贵感。而夜国不夜城的王宫,则是纯白明亮,像是冬天中第一场雪,白的一尘不染,白的惊心动魄!有人说这座王宫就是三百年前的夜家先祖为了当今白颜王后建立的!一样的纯粹之美,一样的不然纤尘。
近来宫中的气氛很是压抑,大将军的长子,夜渊鸿少爷战死沙场,时隔一月之久还是没有找到遗体,大将军已经放弃了,决定以衣冠冢的形式为大王子举行葬礼。宫中的宫人宫女都在紧张忙碌着筹备葬礼,而大将军从秋月国回来后这几日一直在陪小王子夜星辰,好像要将心中对大王子的遗憾全都弥补在小王子身上,对小王子更是宠爱有加。
大将军兵戎一生,很少有能与家人在一起的时候,现在帝国之乱已经平复下来,将军也能好好陪陪妻子孩子,只是心中的悲伤还是会突然涌出来,将他狠狠淹没,引来一阵心酸。将军卸下盔甲时,就像是一柄锋利的剑融化成一团柔软的水,眉宇间的英气变得文雅起来,面容宁静略带悲伤——看惯了生死的人,总会在平和的时候变得安详静谧,眼神带着淡淡的感伤,因为不必在和战场一样压抑自己的感情,这时候,武士们才真真正正的能被称作‘人’
但没有人愿意向大将军提起这些伤心事,他们很顾念大将军的感受。毕竟大将军在王宫里待人很是温和,功高而不傲,威严而不骇,是以人们对将军更多的不是畏惧,是爱戴。
就是这个时候,一个衣着褴褛的人蹒跚的走向不夜城王宫大门,引得周围人一阵唏嘘。这是梦阳镇天大将军的王宫啊,镇天大将军的府邸怎么能穿成这样去冒犯,要知道好些位高权重的帝都大臣都是捧着金贵的礼物在王宫前排了好长的队等着能见大将军一面,可这个衣着破烂的人就这样轻易闯入,不是找死么?
两名武士相互看了一眼,上前一步,手中的破甲长枪直指这个蓬头垢面衣着褴褛的身影,沉声喝道:“什么人,胆敢擅闯夜国王宫?”
枪锋直指这个蓬头垢面的人,破甲枪沉重的枪锋像毒蛇的信子,没有人会认为这些武士会手下留情,若是这个人再往前走一步,两名武士绝对会毫不迟疑的将破甲枪顺着他的胸膛搠进去。
可这个人像是没有听到武士的叫喝声,依旧缓缓的蹒跚走去,他的头低垂着,感觉头都快从脖子上掉下来般,纠结成一束束的乱发垂下来,遮住了他的脸。他浑身很脏很脏,像是很多天都没有洗过澡,身上飘出一股臭味。可并不是多天没有洗澡那种脏脏的汗臭味,武士们皱起眉头,这种味道对于上过战场的他们来说再熟悉不过,也再厌恶不过了——是尸体腐烂时的臭味。
那人依旧一步一步垂着头向王宫中走去,无视手持兵戈的武士。两名守卫武士终于不能再等待下去,暴和一声,手中的破甲枪以毒龙之势向前搠去。可是这个人的头突然抬起来了,垂在眼前的头发一下子被甩到脑后,露出他的面容来。
一瞬间,两名武士呆住了,可已经大力搠出的枪势无法收住,‘噗噗’,锋芒没入血肉的声音,没有想象中的鲜血顺着破甲枪的枪锋上的血槽喷涌而出的血腥场面,只有一小股已经发黑的血滴落下来,这股血似乎比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