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阳,神罗二十九年,九月底。申国大王子申凡寒受其父申孤岚之命,率本国火烈骑及数万武士浩浩荡荡的打破南梁的都城之门。南梁所有梁姓王族成员全部被杀,不论男女老幼,只要姓氏为‘梁’,皆斩首。南梁的都城上升起了申国的赤炎大旗,申国没有丝毫犹豫的用实际行动昭告天下,南梁的国土已经属于申国,自此,梦阳再无南梁之国,五大诸侯国也减少至四个!这是梦阳自建朝以来的三百年间,发生的最重大的事,人人都为申国的胆大而心寒,同时也在看皇族有什么反应。若这件事皇族处理不好,无疑会在梦阳人民心中的地位大降。野心家也乐得看到万俟家衰落下去!
大王子申凡寒人如其名,那阴蛰的眼神让人一看就觉得像是被困在万年寒冰中,心中就会升起一层寒气。和他父亲的狂热霸气不同,申凡寒就像是一条毒蛇,一条潜藏不露的剧毒之蛇!他大马金刀的坐在高台上,垂眼看着刑场上跪着的一排排梁姓成员,眼中闪着凌冽的寒光。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真如在搜捕猎物的毒蛇般!然后挥手说道:“杀了——”
几名行刑的武士在兽环斩首大刀上喷了一大口酒,左右扭了扭脖子,发出一阵骨节噼啪作响的声音!顿时跪着的梁姓人员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声,“——我不想一_——死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申国狗贼,老子来世定不放过你——”
申凡寒懒散的坐在高台上的椅子上,对这些或咒骂或哭号的声音置若罔闻,阴蛰的脸上是慵懒又刻薄的笑容。他伸出戴着华丽丽的金戒指的指头,挖了挖耳朵,眼睛微闭着,缓缓说道:“等等,把叫骂最凶的人舌头割掉——快死的人都不得清净”
“是,大王子!”
底下的武士抽出皮靴中的直刃匕首,走到一名扯着脖子叫骂的梁姓成员面前,狞笑着将匕首对着那人嘴刺进去,然后转动匕首,那名梁姓男子的脖子泛起一道道青筋,眼睛睁得涨圆。武士倏地抽回染血的匕首,随之而出的还有一节粉红色的舌头,滑软带血的坠落在地!梁姓男子手臂在背后绑着,嘴巴里满是血,呜呜的哀嚎着,可是声音只是梗在喉咙间的呜咽,没办法再说话了。周围的梁姓成员瞬间安静下来,惊恐地看着握着带血的匕首狞笑着的申国武士!
申凡寒淡淡一笑,嘴角斜斜的扬起,阴蛰的脸上像是幽深可怖的峡谷!他抚着下巴,冷笑着看着下面那些梁姓成员,轻声道:“这才对嘛!毕竟是快死的人,就安安静静的跪伏在执掌你们命运的人面前,满心惶恐的等待刀刃劈开脖颈的骨头,这才是你们这些失败者该做的!哼,南梁已经不存在了,你们这些姓氏为‘梁’的人,也没有存在的必要,现在我申凡寒就是你们的主宰,哪怕皇帝来了,也救不了你们”
他挥手道:“杀,一个一个杀,慢慢来!我们一起欣赏”
底下的武士得令,沉重的兽环斩首大刀被高高举起,雪亮的刀刃在阳光下激射出夺目的光彩,反射出的光直直的照在申凡寒阴沉的脸上。他的脸被照的亮极了,像是闪着光彩的黄金般,可刻薄的笑容是与这阳光毫不相干的阴冷!“噌——”刀刃落下去,一名梁姓成员的脑袋斜斜飞起,如喷泉的血柱喷的老高!其余人不敢大声说话,这能小声的抽泣着。
申凡寒满意的看着这场景——他喜欢这种掌控感,尤其是掌握别人生死的感觉!仿佛自己就是世间最伟大的存在,自己的话就是天地运行的法则。可这种感觉只有父亲不在时才能轮到他来体会。想起那个狮子般穿着火红盔甲的男人,申凡寒就觉得像是有一座万钧大山朝自己劈头盖脸的压下来!与父亲那磅礴的气势比起来,自己还是什么都不是啊!
也只有等到父亲退下申国国主之位,他成为实际掌控者后,次啊能光明正大的体会这奇妙的感觉!可另一个影子又浮现出来——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