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1000多人成群结队地冲进了协统,卫兵根本阻拦不住,协统张哲培一看士兵们闹到了这种地步,也不敢出来劝说,吓得从后门逃出了协司令部。
士兵们到了协军械库,砸开了屋门,看到屋里有2000多支枪,可是枪上都没有枪机,子弹是一点儿也没有。士兵们一看这里没有子弹,有的就喊:“准是还没有运出营,走啊,再上营里找去。”士兵们又纷纷向炮营c辎重营里拥去。
正巧,炮营c辎重营的长官也刚把能搜到枪机统统卸下,正想一麻袋一麻袋的用马车运进城里去,这时候被赶来的士兵们一拥而上,将枪机抢去,可是子弹炮弹仍然没有。
下午,学兵营的管带黄士龙奉督练公所的命令,向士兵们劝解,担保士兵们无事,让士兵们回营休息。自从赵声退出军界后,黄士龙曾继赵声担任过新军第1标统带,由于他为人比较温和,比较得到士兵们的尊重,所以士兵们听到了原来老标统的讲话后,情绪稍微缓和了一些,有些士兵陆续回营休息。
黄士龙要回城里向督练公所汇报,就在他骑着马到了小北门城外时,城上的清兵见黄士龙穿着新军服装,也不管青红皂白,一阵乱枪,将黄士龙击落马下。随行卫兵急忙将黄士龙架在了一边,发现他腰部受了重伤。
这下子新军又炸了营,1标的士兵们纷纷走出兵营,见着了新军以外的清兵就开枪射击,清兵们也和新军对射,双方形势又紧张了起来。
公韧和唐青盈到了广州城外观看,发现清军巡防营已经登上了城墙,并且把一门门的大炮运到了城墙上,一个个黑洞洞的炮口,对准了城外。各城门口戒备森严,一队队的清兵往来巡逻,严加盘查,见了新军土兵就开枪射击。在燕塘到广州的必经之道牛王庙,广东水师提督李准,也率领所部巡防新军3个精锐营开了进去,正在山上挖战壕,拉铁丝网,构筑阵地,紧急备战。
公韧看了一个劲地摇头,他轻声地问唐青盈:“如果进攻广州,必须先夺取牛王庙。你看这牛王庙好打不好打?”唐青盈摇了摇头说:“李准是个久经沙场的老将,3个营的精锐巡防新军弹药充足,又构筑了坚固的阵地。我们没有炮弹,没有子弹确实不好打。”
两个人回到了杂货铺时,钟德贻已经等候多时了。三个人到了屋里,钟德贻迫不急待地问:“倪映典回来了吗?”公韧摇了摇头:“船还没开,怎么来得了。”
急得钟德贻拍着大腿说:“太急了!太急了!是打是退,总得有人拿个主意啊!到了这时候,打退堂鼓是不行了。可是要打,怎么个打法,总得有人指挥,总得有人拿个方略啊。”
急得公韧也连连叹气。钟德贻说:“我还得抓紧回去,今晚上上头下了死命令,任何官兵不能出去。”公韧说:“你回去也好,掌握好部队,让士兵们再忍耐一下,一切等候命令。”钟德贻皱着眉头说:“我尽力吧。”然后点了点头,匆匆而去。
公韧和唐青盈哪里还有心休息,面对孤灯,焦急地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心里盼望着倪映典快快回来。墙上的钟表滴滴答答地响着,就像催人征战的战鼓一样响得人心烦意乱,黑沉沉的夜幕迷惑住了人的眼睛,使一切事物显得恍惚迷离,高深莫测,再简单的事情也变得复杂起来。
两人又竖起耳朵聆听,夜似乎太安静了,安静得有点怕人,哪里也没有敲门的声音,甚至连走夜道的声音也没有。两个人不时地朝窗户那边望去,透过玻璃观看,那是一座座的房舍,阻挡住了码头那边的视线,俩人真恨不得把那些房屋统统推倒,好一眼就望到了码头。
突然,从码头那边传来了一声低沉的汽笛声。公韧心里蓦然一惊,对唐青盈说:“你听,有船了。”唐青盈冷笑一声说:“有船了怎么样,有船了也不一定是倪映典回来啊?”公韧把两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