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后退松开了蔺茵的脖子。
仿佛是离水的的鱼重新回到水里,蔺茵一阵阵地咳嗽,大口喘息着,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看着痛苦挣扎的晴雪,啐了一口唾沫。
“简直一个疯子,怪物!”
“啊!”晴雪捂住头,千年寒煞在身旁萦绕,脑海里每个声音都在告诉她,屠苏是他们害的,只有杀了这里所有的人他才会回来。
“不!不是的!”晴雪挣扎着,寒煞侵蚀着她的每一寸魂魄。
“和他们没关系,答应你的事,我会做到,不要连累他们。”晴雪在那自言自语,好像在和另一个人说话。体内的灵似是怒了,煞气猛然上涨,想要强制撞开封印。
身子一颤,晴雪感觉到它怒意,身上的寒意让她感到说不出的痛,心脏正在冻结,连同心中的牵念一起冰封。
“姐姐(晴雪)!”红雨和万桐根本进不了晴雪的身,只能无限心焦地站在那里。
浑厚的声音响起,绵延悠长,似牵引,似呼唤,却是同一首曲子。
空洞的神色像蓝色的无底海眼,晴雪转身,喃喃细语:“是榣山?”
长调依旧,蔺茵和神情恍惚的南幽却受不了这种声音昏了过去,就连红雨也昏昏欲睡了。
托住红雨,万桐怔怔地看着,心中疑惑:这萧是谁吹的?居然能驱使魂魄?经常吹箫的她自然听得这是什么乐器的声调。
曲罢,红芒落下,温和的声音柔声说道:“是榣山,那晚在同城海边,用的是叶子,还记得吗?”
屠苏看着她,那空洞的神色仿佛让他的心里也空了一块,说不出的难受。手里执着一支极长的红色箫管。
晴雪皱了皱眉头,声音僵硬地说道:“是苏苏用树叶吹的。”
她只觉得冷,比任何时候都要难受。头很痛,两种声音在脑海中不停地叫嚣,一个说杀一个说不能,搅得头痛欲裂,仿佛不是自己。
屠苏慢慢靠近,握住她的手轻声说道:“晴雪,看着我。苏苏没事,真的。”
抬头望着他,清明的眸子里倒映着自己的空洞无神,晴雪一愣,这不是自己啊。
“冷”心底冰冷一片,像是再一次踏入了那片苦寒之地。
屠苏把她揽入怀里,什么也没说,紧紧抱着她,体内的灵力一点点地注入,蔓延到她的每处血脉,抚去寒冷。
“晴雪,醒醒。”
晴雪紧皱着眉头,煞气在不停地反抗,似要逃出谁的压制,四处冲撞着,似乎快要被它撕裂了。
想要脱开他的手,幽蓝的瞳孔时明时暗,晴雪听到了他的声音,挣扎着说道:“苏苏你快放手,别管我了!”
屠苏愣怔,这语气何其相似,既然命运要换个方式倒放,那么他就只有一个选项。这个选项不言而喻。
“你都不曾放弃,为何要我放。”屠苏放开她,后退一步,双手结起印伽,寒煞压制。
煞气暂归沉静。
晴雪身子一沉彻底没了力气,屠苏一把托住她靠在自己怀里。
万桐问道:“为什么不告诉晴雪,你是她的值守巫祝?”
身负命劫的女娲后裔,命中皆有一位巫祝值守,在渡劫时镇守她的元神。劫数若过,巫祝必须自行了断,因为他们知道太多秘密,娲皇族的诅咒的解决之法就在巫祝身上,可却没有人知道。若在渡劫时身死,巫祝便替要她守世间一世长安,直至,魂归天地。
那一时的“失踪”就是他得知作为巫祝的另一条职责,而这也只能是屠苏一个人的秘密。名义上是神界巫祝,但背后的孤独永远不会有人知道,即使是最爱的人。
“万姐,麻烦你把她送回去。”屠苏撤回了蔺茵身下的阵法,直接过了她的话。
屠苏可以告诉任何人自己是巫祝的身份,却唯独不能告诉她,因为巫祝最后的结局,是她不能承受之痛。
万桐无奈,只好点点头:“好,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