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大家都羡慕主子呢,您倒还不爽快了。原该对面那屋的贺孺人不爽快才是,撒娇弄痴几月,到底也没成。”语气中颇带了点幸灾乐祸的味道。
这枚倒是比之前那个甜些,汁水滑入胃中,人也好受了些,闻言有了兴致,好奇道:“这话怎么说的?”
“主子刚来不知道,对面屋的贺孺人,自被诊出怀胎便道不适,总要太子去陪着才觉好些。也不知是怎么传出话来,说为了宽解,此胎产下无论男女都要为她晋封,太子听了竟也是默认的样子。有前头栗孺人做例,都觉得贺孺人这般未免荣宠太过了些,可昨日从宣室传来消息,说是皇上不同意,这下她还能有什么奔头。”
“皇上不同意?”有些惊讶地道,心中却觉得这皇帝真心是闲的慌,这点小事都要管。
“大约也是太后的意思,太子妃的肚子没动静,自然是不乐其他有孕的妃嫔太过受宠。”
太子妃,那就是将来的薄皇后了。心下暗叹,若是如今的太后知道自己的娘家侄女终身无所出,乃至因此被废,不知作何感想。想到薄氏被废,又不免想到自己将来,历史上的王皇后不就是在薄氏被废后才坐的皇后之位吗?可现在自己在后宫的名碟上姓的又是秦,抚了抚额头,这都什么事儿啊。
采蕨看王娡好像有心事的样子,忙道:“主子不必过于烦恼,太子妃也是颇有恩宠的,想来有孕是迟早的事情,到时太后想来也不会太苛责太子后宫。”
跟她说了只怕也是不明白的,当下只得做出一副被安慰得很受用的样子,微点了点头。
“时辰不早了,主子也该准备一下,今日请安断不能去得迟了呢。”采蕨边说,边将王娡从凳子上扶起来,移到妆台边坐好。
衣裳是早就换好的,其时正妻及地位很高的妃嫔才能穿正红色,又因送衣之事下头的都明白太子喜欢这位秦孺人穿杏红,赶制的两身衣裳倒都是杏红色,只是在花样上略有不同。
宫中之人多喜牡丹,喻示有风骨的好雅意,下头的不知这位主子喜欢什么花,便挑了最不会出错的来绣,只是牡丹的颜色及绣样不同。王娡本就是没什么情调的,又没生在大户人家好生栽培,只觉得这两件衣裳穿着都还不错,就随便捡了件来穿。
这年头不兴什么发髻,太子妃一向也不喜欢太多的装饰,其他人更不能越过她去。头发便只需要抽出一小把在顶上松松盘好,其余的理顺后散下来,在背心的位置以一根红头绳绑成一束。盘发上只插了两支玉钗,这却是王娡刻意为之。
上辈子宫斗戏看的结果就是发现女主角第一次登场通常都很低调,况且自己已经是高调地连续侍寝两日,更要注意。若完全不配珠饰又会显得对皇后和太后不够尊重,玉色温润厚重,戴起来得体又不失浮华,是最好的选择。耳环也配了同色的两颗玉珠子,倒是显得相得益彰。
有小丫头端过一只锦盒来,采蕨打开后,将里头的粉末乘了一些出来放在娟帕上,就要往王娡脸上抹。母亲在家偶尔也要擦粉的,对于这东西倒还不陌生,只是母亲用的粉是米面磨成,不及这个有一股清香之气。
“这是什么做的,还挺好闻。”王娡微微仰着脑袋,斜睨着那只锦盒道。
采蕨一边小心地将粉涂得均匀,一边道:“回主子,这是上好的铅粉,又兑了些花汁子进去才有香味。其实这铅粉也还好,只是兑了花汁才难得,要知道铅粉最易结块,花汁得在粉块磨匀前就泡进去,再晾干,又泡又晾,足足3次才得香味完全渗进去,磨出来的粉也有清新之气呢。而且用了这东西,皮肤会慢慢变得光滑白皙,比一般擦过粉的人还好看。”
采蕨絮絮叨叨地说着,王娡的思绪却随着铅粉一词飘得远了。犹记得前世用过的化妆品里头不合格的多是铅汞含量超标,这东西刚擦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