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熬不住的人。”

    臧儿靠在门边，眼睛望向天空，斜倚着道：“阿娘，事到如今我也不想与你多争些什么，媳妇自问从未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小叔那人。我也不便多说什么，阿娘自己觉得好就行。”

    坐在小凳上的身影低头沉默了好一阵，方才道：“你可以走，女儿想带上也行，但是信儿和利儿必须留下，他们是我王家的血脉，不能被你带到其他男人那儿去。”

    臧儿站直了身子，一字一顿道：“家产c地契什么劳什子我都能留下，但是孩子必须跟我走。他尚且不能善待母亲和兄弟，如何指望他会善待自己的子侄？淮南那份家业都经不住他折腾，何况此地离淮南差之远矣？”

    “王家的长房长孙，有老婆子看着，你还要担心有人欺负了他们不成？你都是要做田家媳妇的人了，田家还能照看我王家的孩子？”

    臧儿幽幽道：“阿娘，若那王宁真是能托付之人，当初你为何会跟我们一起迁出来？我会带走他们必定是有办法照顾他们的，您放心就是。”

    母亲带上新做的一些东西进城去了，说是换点路费，王娡领着兒姁来到小河边玩。

    初春的水还有些凉意，两人瑟缩着玩，一点一点适应了才敢赤着脚走进去。小河水虽不湍急，毕竟还是在流动，王娡怕妹妹摔着了，拿了根布绳子拴在她腰上，这样才放心。

    听着妹妹在自己身后踩着水的响动，王娡开口问道：“兒姁，若是姐姐和娘要走，你要不要跟着？”

    “啊？”兒姁呆呆的抬起头问道：“走去哪里？长安城吗？我一早就想去了娘不让我跟着。”说完还赌气似的踢了一脚水。

    王娡轻笑一声：“若是长安啊，自然是不会问你了。咱们啊，是要去长陵。”

    “长陵？那是哪里？”

    “那是我们的新家。”

    “哦~我有听奶奶说母亲要另嫁了，就是嫁到长陵去吗？”

    “恩，”此时已走到了小河对面，王娡给她擦擦脚上的水，重新把鞋子套上：“兒姁要一起吗？”

    “奶奶说去了那里会很苦，我不想去”王兒姁低着头，小手揉着衣服，衣服被抓得扭成了一团。

    “不会的，姐姐和娘都不会让你被欺负。”

    “如果不会比现在差，那我就去啊。”

    王娡负责说服小妹，王信却是交给母亲去说。

    虽然也有十一岁，到底也还只是个半大孩子，他生性不爱说话，经不得事情，如今父亲去世他若再大点就得开始当家，正是六神无主的时候，听到自己母亲如此问更是没了主意。思考了两日，再三问过王江氏会有人照顾之后，放才点头同意了。

    “奶奶已有了人照顾，信儿听爹爹的话，自然也要照顾母亲的。”

    利儿今年方才四岁，也无需问他什么，替他收拾好东西走的时候将他抱上车就行。

    最后，臧儿终是带走了四个孩子，拿了家里一匹马拉车，再带了点衣服和这几日做活挣的银子，其余的所有东西都留给了王江氏和她算着日程两天后便要赶来的小儿子。

    对于财产如此分配王江氏自是没有意义的，小儿子的情况她也清楚，老家除了人还活着是不剩下什么了，有了这些家当一家人也好过活，但对孙子孙女居然都跟着走了的事情很是不忿。

    不忿也没什么其他办法了，露天的马车上就那点东西，家里出村子的时候大家都看得到，王江氏平日里对臧儿怎么样一个村子的多少也都了解，加之王宁的评价那么差，这么个好媳妇不愿意跟着过了实属平常。稍有点良心的都为臧儿母女鸣不平，这简直就跟是被赶出家门一般了！

    没了舆论的支持，王江氏也掀不起多大的风浪来。闹吧，没人理，反而被人说做人做事太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