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树村的祠堂还萧家出钱盖的,有百年历史了,当初萧家目的是为了给宫里的贵人塑金身建娘娘庙,希望百年升天后,还享人间百姓香火供奉。
为此花重金找了金观道的玄阳道长挑选风水宝地,因贵人五行缺木,所以选来选去,最终看中了杨树村背靠大青山,绿荫葱葱。
后因宫里的贵人提前得知此事谴责家人,责令不得擅自做主为其塑身。当时萧家祠堂已经修好后,怕天子怪罪,只得赠于杨树村当祠堂使用。
萧家留守的老人去死后,前里正可怜肖老头孤家寡人,无儿无女照抚,便做主让他看守祠堂,承诺肖老头死后由村里出钱为其埋葬,且灵牌安置在祠堂。
肖老头自从搬到了祠堂,就把祠堂当家里一样,每日上下打扫一翻,还在祠堂后院种上菜蔬瓜果,没一天得闲。
张荷花跟刘方氏被禁足于祠堂,刚开始两天,天天吵架,没一刻停歇。肖老头被她俩吵的心烦,便跟里正打了个招呼后,就分派活给她二人干。
不是擦理门窗,就是打扫祠堂,最后还要求二人上房修瓦,总之就是不能让她二人空闲,每日二餐,也改为每日一餐,而且一人只有二个粗粮馒头加一碗水。
这下她二人消停了,每天累的要命,还吃不饱,只得背后骂肖老头刻薄。
许是前些天太过凶悍,改变了平时给大家柔弱的印象。林梅挑着一晃一晃的水桶,来到了井边时,已经有很多人给她打招呼了,甚至还有人让她先挑。
这算不算是当“悍妇”带来的福利,林梅额头竖起了三根黑线。微笑的拒绝了别人的礼让,老老实实排队打水。
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不会缺八卦消息。
“方家老二回来就跟方老三干了一架,兄弟俩现在就跟两仇人一样。”
“何止是听说,我还亲眼看见了,方老二刚回来,他娘就跟她哭嚷着银子飞了,非得让他两兄弟立马掏十两银子给她,方家兄弟也是倒霉摊上这样的娘。”
“那怎么又跟方老三干起来了?”不明真相的人问道。
“还不是他那个惹事的娘从中挑拨,说方老三一家眼睁睁看着她跟老二媳妇被人打,也不帮忙,说老三媳妇是搅家精,让老二帮着好好管教”
“噗哧,这也笑死个人了,这方老太太是糊涂了吧,谁是搅家精,她心里没个数。”
“她要是有个数,也不至于把家过成这样,老二媳妇整天闲在家里,除了做饭就是陪她东家长西家短的,老太太心也是偏的,啥都让老三媳妇干,还常常鸡蛋里面挑骨头。”
林梅本不想听的,无奈几位婶子嗓门越来越大,也不避讳她,弄得她不想听都不行,好不容易轮到她,麻溜的打好水,离开这个事非之地。
就这样,林梅刚走了几步还隐约传来几个字“全村高兴的是她吧,走了?”“没娘怪可怜”。
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就有分争,分不清真假的流言,加剧了一场场悲剧的重演,始终逃不开的套路,例如“丈夫瘫了,婆婆瞎了,媳妇跟人跑了,只剩一个孤儿了。”都想表达一个惨字。
林梅不想被人说三道四,亦不想被人同情可怜,只有弱者才可望别人的怜悯,施舍。只有强者才不会被人欺负,说三道四。这是林梅这几天对这个世道的分析总结。
作为一个新新的现代人,林梅从没经历过如此波折的三个月,即使前世面对死亡的恐惧,要强的林梅选择的是去战胜,而不是逃避,幸运的她再次重生,还拥有一具健康的身体,一个幸福的家庭。
林梅怎么舍得放弃,只会更加珍惜。面对繁重家务,林梅任劳任愿,努力按原主的记忆去学习,就是不想让人看出她的异常。
可人总归是有脾气的,张荷花和刘方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