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两位姨娘谁的丫头先发现了她们家大小姐带着人来了,喊了一嗓子。两边的下人们都立马收了手。只有两位姨娘,似乎掐出了真火,眼睛都快冒出火来了。
柯汐也不想去费那个力气把这两只蠢货分开,便吩咐人端了张太师椅过来,坐下喝茶。
墙头的几位看着这个美人儿如此行径,也是感到有趣。
不一会儿,各院的莺莺燕燕都来齐了。人一多,院子里顿时便热闹了起来,两位掐的正欢的姨娘也顿时便清醒了过来,顾姨娘一看这架势,顿时恢复了平日里的柔弱模样,哭得好不可怜。
郭姨娘则不怕,这回出的事儿她原本就占理儿,再说了,这大小姐好歹要称自己一声姨母,这大小姐肯定是偏向着自个儿的,想清楚了这事儿,郭姨娘便还上前推搡了顾姨娘一把。
柯汐一看,心想,哟,这不是蠢货他妈给蠢货开门,蠢到家了。
“洛水,去,把刚泡好的茶给郭姨娘端上一盅。”柯汐不急,这事儿慢慢来,处理快了的话,她这一天不得无聊死。
郭姨娘一听这话,心里乐开了花儿,果然,自己是有后台的。方才撕扯了半天,这会儿也确实是渴了,便道了声“姨娘就知道汐儿最懂事了”,就把一盅茶仰头喝了。还不忘用挑衅的眼神望了望各院的姨娘们。
“牛嚼牡丹。”柯汐看着这蠢货,念叨了一句。声音不大,可身后一众人都听了个明白,见洛水没心没肺得笑了,众人也不憋着,都“齐齐哈尔”。有几个没读过书的婆子没明白,便有丫头大声解释,众人又笑作一团。
“柯汐,你这是什么意思!”郭姨娘顿时出声。
“大胆!谁给你的面子让你直呼小姐名讳,不过是个妾罢了,一个玩物还敢放肆!”洛水厉喝。她这不仅把郭姨娘气的脸色通红,还唬住了身后一众小丫头,“洛水姐姐好可怕”!
“姨娘可知道,您方才一口气饮尽的可是用那苍山上所取的冰雪密封着带回长安城埋在灵隐寺后山竹林下三年的雪水泡的普洱阿”若水不甘落后,赶紧说道。
洛水无语,这姐们儿真能扯,明明是今天早上她在这院子里采的露水泡的龙井而且刚刚她一听是要给郭姨娘喝的,用的是白开水。
郭姨娘一听,脸都白了。不过她回过神来,脱口而出“我是这府里未来的主母,这茶水再珍贵,我如何喝不得?”
柯汐不想说什么了,太蠢了这女人。
“呵呵呵,这话从何说起阿,我竟不知这么大的消息,郭姨娘可否说给本小姐听听。”柯汐懒得说话,便让她继续胡扯好了。
“若论亲疏,柯汐儿你应当唤我一声姨母的,何况自打我进府这半月来,老爷待我如同妻子,恩爱备至,老爷从来没去过别个女人房中。可是昨日,这贱人半路上把老爷给迷到她房里去了,这叫我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郭姨娘说着说着,还真的哭了起来,要说起来她如今也才十六七,长得娇憨,哭得人心疼。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脑子里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荒唐!”柯汐厉声,并抽起身。
所有人都惊了,一个个只顾盯着自己的鞋面。
郭姨娘不哭了,不敢。
“我不想再看见这个蠢女人。”柯汐恨恨说着。不一会儿,郭姨娘被拖走了,没有挣扎叫喊,被打晕拖走的。原来这些婆子都有功夫在身。
“都给我滚吧”,柯汐滑坐在贵妃榻上,声音轻轻,像被抽干了气力。
一众人如蒙大赦,四散开去了。
“你们别跟来。”柯汐径直向前走去。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柯汐轻声哼着,走在尚书府的曲直亭廊。双手垂着,走着走着,发散了,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