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许贪睡。若郡主有个什么闪失,殿下必不轻饶。”
芷东几个低声应诺,流朱姐姐是大长公主殿下身边的一等丫鬟,她们当然不敢在她面前放肆。
不过,即便流朱姐姐不说,她们也丝毫不敢偷懒的。
因为突如其来的地动,谢元姝懒懒的躺在贵妃椅上,让人在旁掌了灯,看起了话本。
这期间,地动又来了几次,不过都是轻微的。
等到了寅时,芷东上前低声道:“郡主,您也累了一夜,躺下歇一会儿吧。奴婢们在外守着。”
谢元姝确实也有些疲倦,轻轻点了点头。
这一睡,就直接睡到了巳时。
可能是昨个儿真的累了,谢元姝醒来后,还有些觉得困倦,芷东劝她不如再睡一会儿,她摇摇头:“不了,一会儿往母亲那里去看看。”
不一会儿丫鬟们备好了洗漱用的东西,缓步走了进来。
芷东侍奉着自家郡主洗漱更衣,又简单的用了点早膳,便往鹤安院去了。
经过昨个儿的地动,今天各房的太太和姑娘们都来了。
见谢元姝神色有些不济,大太太难掩怜惜道:“郡主该再多歇息一会儿的。”
谢元姝笑着道:“让大嫂担心了,昨个儿夜里,想必大嫂也提着心吧。”
纪氏昨个儿可不一宿没睡,她是这府邸的当家夫人,即便睡下,又怎能睡得踏实。
一旁,二太太感慨道:“这也不知是哪里地动了,京城震感都这么强。”
三太太附和道:“是啊,这快马加鞭,消息入京怎么也得几日。”
说着,却见谢敬身边的长随李德过来回禀:“殿下,大老爷一大早就往宫里去了,方才传出话来,宫里倒也无大恙,只东宫一座偏殿因为地动走了水,不过很快就被扑灭了,并未伤着人。”
凤阳大长公主点了点头,就遣他下去了。
一时间,屋里一阵沉默。
偏偏这个时候地动,偏偏又是东宫走水。
这多少是些不祥之兆呢。
可如何会不吉呢?
大家不由都联想到了前些日子东宫选妃。
只这到底是有些避讳,一时间,众人都沉默着没说话。
坤宁宫
郑皇后神色凝重的转着手中的檀木佛珠,心情复杂极了。
她今年也是四十的人了,穿着一身紫色连珠对孔雀金丝纹褙子,头上的发丝不见一丝凌乱,只眼下一片青色,是这些年鲜少有的憔悴。
赖嬷嬷是侍奉郑皇后身边多年的老人了,主仆情谊自然不同。这会儿瞧着主子神色严肃,缓缓劝慰道:“娘娘,昨个儿京城只是有些震感,这又是什么大事。至于东宫那边偏殿走了水,定是底下的奴才们懒散,娘娘打罚了就是,没的为着这个为难自个儿。”
郑皇后轻轻揉了揉太阳穴,半晌,才轻轻点了点头,“你说的是。许真的是本宫有些胡思乱想了。”
“着人去查,昨个儿偏殿是哪些人在当值,查出来,直接送到慎刑司去,也该让他们长长教训了。”
赖嬷嬷恭敬道:“这事儿交给梁禺顺就好,定不会让娘娘失望的。”
梁禺顺是坤宁宫的总管太监,这些年,很得郑皇后倚重。
郑皇后满意的点了点头,“瞅着这时辰,也该往慈宁宫走走了。昨个儿地动,姨母怕也受了惊吓。”
自打承平帝登基,先皇后穆氏退居长春宫,这些年,郑皇后和郭太后便多少有些嫌隙。
依着郑氏的性子,怎肯留了穆氏到现在。她如今虽避居长春宫,不问世事。除了偶尔往慈宁宫去陪太后打叶子牌,从不出长春宫一步。
可她毕竟是先帝爷给皇上钦点的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