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鹤飞与被子结下了不解之缘,除了一路小跑去厕所外一直缩在被子里;眼睛闭了睁,睁了又闭,满目丧尸挥之不去。
原来醒着的时候夜是这样漫长。
唐鹤飞起身又去一趟厕所。另一间卧室中空无一人。她似乎还没有好好欣赏过杜泽尔房间的墙画。她饶有兴味地裹着被子来到杜泽尔房间里,想借着仔细看墙画的机会忘记惊悚片。
他的房间比唐鹤飞的小,墙画也简单,一棵生动的梅花单一却不单调地摆在墙正中。
唐鹤飞坐在窄于她卧室的双人床上,静静等待梅花盛开,再闭眼梅花与丧尸交替出现。好像在侮辱梅花般,唐鹤飞不得已睁开眼。
此时已经凌晨。
唐鹤飞将闹钟设置在七点,有吃饭收拾家里的时间,还不能让杜泽尔知道她霸占过她的床。
该是困倦的时候了。唐鹤飞顺着逐渐模糊的意识牵引进入梦乡,在时钟快要指向三点时从梦中惊醒,睁眼继续躲在被子里培养渐渐加深的困意,希望再睡一觉会在太阳爬上来后醒来。
时间观念在梦中流走。一串欢快的钢琴声响起,七点了。唐鹤飞浑身疲惫地从被窝爬出来,觉得每个细胞都没睡醒。她拉开窗帘希望充满暖意的阳光让她清醒一点。
外面很亮,但是没有阳光攀上窗台的痕迹。唐鹤飞这才明白作为一个房客,她占据主卧。是杜泽尔特意为她空出来的屋子还是他本来就愿意住在阴面?那主人并不曾透露相关消息。
有点被感动到了。在这样的感动里,唐鹤飞还记得将床上c地下的长发捡干净。
困意阵阵袭来。
杜泽尔八点半准时进门,看见斜靠在沙发上不省人事的熊。熊被开门声惊醒,半睁眼睛。
杜泽尔看看熊,朝四周望,走到房里看,走到厨房看,走进厕所看,站在门口问:“你昨晚干什么好事了?”陈述语气。
唐鹤飞直白回答,“放心你的房子没事,我看了部恐怖片而已。”她双手撑住沙发几次才平稳站起来,“我去换衣服,等我两分钟。”
唐鹤飞的两分钟是实实在在的两分钟。杜泽尔眼看时间由九点零三跳到九点零五。
要不,算她迟到五分钟?五分钟前她该衣着整齐地坐在他面前,他进门她就该随他走了。
不不不,好不容易找到个最准时的临时小伙伴,要珍惜。
“你没吃饭吧?”
唐鹤飞用眼神询问杜泽尔知晓的原因。
“看你困成这样还没把房子炸了就知道。”
车停下,唐鹤飞迷迷糊糊跟着杜泽尔下车,被迎面而来的食物香气叫醒。
唐鹤飞猛地将时不时眯成一条缝的双眼睁开,眼光逐渐聚焦在菜单上白白胖胖的包子和香喷喷的粥上。
看见吃的就清醒,是唐鹤飞与生俱来的能力。唐妈说小时候她看见吃的,不吃到一口两口都不肯睡觉。唐鹤飞现在的原则是:即使真的快困死,也要吃饱再睡死过去。
“趁你醒了先帮我想想装修风格。”杜泽尔怕她接下来电量不足。
“我对装修一窍不通。”
杜泽尔说:“我对妹子喜欢的东西也一窍不通。”
“非要妹子喜欢?”
“汉子才不管什么装修风格,有地方睡沾枕头就着。”
“你也是?”
“嗯。”
“那当初给我定一票规矩的人是谁?”唐鹤飞觉得杜泽尔应该有轻微洁癖。
“孟晓写的,我抄的。她说想看看你对我会有什么好笑的印象。而我不念她就要将我出柜的事告诉我妈。”
唐鹤飞想想孟晓的确问过杜泽尔有没有给她定规矩。她都想象得出孟晓威胁杜泽尔的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