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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双眼睛通天涉地, 没想到也有看花的时候,怎么,是不想要了?”宿无欢斜过眼睛, 面容之上不曾染上杀气, 但却冷入骨髓。

    天下谁人不知, 宿无欢的本事?可怜听的都是什么生而有神法,天资不菲, 奈何坠入魔道又知天命,千百场战未有败绩的屁话!真正的他到底是谁, 连黑牡丹都不清楚。

    灵压之下, 黑牡丹不敢再轻言, 长袍下的指甲攥紧扎进皮肉, 以痛提醒自己毋要慌乱。

    入昆仑近乎八十余年, 非须衡子外概不见客。不知天下多少能人异士跪求黑牡丹一卦他都不占,今儿个破例与宿无欢说上一嘴, 这家伙竟丝毫不领情,也是个拎不清的。

    既不认,也罢。于他而言,错也对, 对也是错, 且看这家伙是否真的能使得乾坤逆转吧!

    瑶池坞内繁花锦簇, 似烟如雾的桃粉之色遮天盖地。绒绒暖暖, 与外冰天雪地大有不同。白墙青瓦不过房间一处, 安静安逸。嗅闻四方淡雅, 桃花芬芳不染尘埃。

    房檐下有白衣飒飒,人未动,风不止,衣衫随意飘扬。常见须衡子衣冠紧束,这般随意自在倒是罕见。

    宿无欢一到,带得清风卷云,院子内黯下一片。须衡子不曾睁眼,站在屋檐下看花瓣纷纷,面前池内荷叶露水。

    三步之遥,宿无欢看着只觉得相隔太远,六十余年,两人容貌都不曾变过。只可惜,心境不同,最终也只是殊途。

    须衡子看上去还是之前的仙风道骨,是昆仑珠玉,受人敬仰的模样。如今也是步入了天人境,大四方中几乎无人可及。

    可俗话说,站的越高,就越冷。

    宿无欢最是明白。也难怪,须衡子面上再难现笑意。正上下打量着,宿无欢的眼神猛然停留,嘴角咧了咧。却还是变了,身上染了邪气,即便须衡子有意掩藏,一般人是无从察觉,可早在玉关一役,宿无欢就已经感知他身体里多了些东西。

    须衡子负手在背,一抬眼,乌色眸子中阴邪气息一闪而过,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清:“我已等候多时。”

    宿无欢紧盯着他,伸出舌头舔着嘴唇,歪着头说道:“须衡子,都这么多年了,你还在恨我?”

    平静不语,须衡子扯笑,丝丝苦涩萦绕心头:“这么多年,我都忘了”

    扯谎!

    宿无欢如何不了解须衡子?昆仑门规森严,单是山壁上头镌刻的规矩便有八百余条,言语口头上少说六百,他都全能记住,又如何会忘了那件事?退一万步说,若真遗忘,又何必如此落寞?

    须衡子入门百年,只错过一回,便是与宿无欢有关。

    这样一个恪守门规谨言慎行的家伙,不会说谎,说了也是漏洞百出。

    气息长叹,宿无欢扶额:“你根本就没忘过,我解释过了,你怎么就不信!”

    那一年,宿无欢还没在长生天宫,须衡子也还没做昆仑掌门。

    当年的昆仑掌门玉虚老儿误打误撞进了宿无欢的往生神殿,还取了他座下梼杌的金丹,却不知此处是他人所居之地,引得宿无欢大怒。遂欲驱动蜀山之下封压的妖龙烛九阴冲破封印灭了昆仑满门以解心中不满。

    却由西北方去往蜀山,途径昆仑时意外遇见了须衡子,须衡子见是一十六七岁少年飞驰而过,便追赶上前询问。宿无欢当时本想直接杀了他,但见他刻板执拗,忽觉有些许可爱。便谎称自己为蜀山弟子,因犯了一点小事被不喜欢他的师父责罚,要剃了他的仙骨,一时害怕就跑了出来,此刻也不知该去往何处。

    你别说须衡子在昆仑一直以来恪守规矩,却不知怎的,意外对宿无欢的谎话生了怜悯与同情,两人于那夜畅谈许久,竟就此交好,成了朋友。

    时间一闪而过,还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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