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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多,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他按响传呼机,将叶片卷起来对着交警支队门口的树一指,又招呼不远处忙着拍照的白仰月:“小白过来,这车里面好像有人。”

    他大早上八点一轮班,就看到交警支队门口的树上撞了一辆车,双闪都还没有关掉。

    垃圾桶东倒西歪地被撞飞了两个在地上,车头凹陷,后视镜杂碎也砸碎在地。被撞到的树上皮已脱落大片,汽车前杠半掉着,前挡风玻璃全碎成蛛网状。

    “看看怎么回事?”白仰月叫来大池一起将车门打开。

    无奈前排两个安全气囊已全部打开,人不方便出入,封路凛急忙蹲跪下来检查过驾驶员情况。安全锤砸开玻璃,入鼻便是一股酒味。

    乔策再检查过一遍后,说:“人没什么问题,就是喝醉了。”

    “行,先把人弄出来。”封路凛脱了手套揣进兜,开始指挥现场。

    事情折腾过中午,盒饭吃一半凉了,封路凛又开始恢复站岗。

    市内入冬,他们需要穿的衣服也加厚了,荧光黄的马甲穿在身上,封路凛觉得自己暂时怎么都帅不起来。腰间还有前些天风堂给他咬出淤青的印子,偶尔磕碰到还会疼。

    但封路凛很喜欢这样的表达方式。

    他每次给风堂解释,风堂就红着眼喊,这不是你随便咬我的理由!

    封路凛问,那你还给我咬么。风堂想了会儿,说,咬吧。

    从市里开车到封路凛老家需要十个小时,一路上休息站多,走走停停也花了不少时间。天一黑,车换着开,风堂钻到副驾驶位上去,拧开一瓶汽水就往肚子里灌。

    车上放着l一fihiph一p,月色已落了满窗。尘埃浮动,高速路上不断有速度更快的车辆超过他们。

    以前小时候就特别想来这边瞧一瞧。

    记得幼时随柳历珠到艺术宫看过一次巡演。戏台上几个汉子迎灵出会,姑娘家鬓边斜插朵海棠花,映得贴面子脸蛋儿红彤彤,花珠子梦蝶乱颤。台上跟着班子来演出的人说,那器具叫月琴,社是锦绣班。这不是“剧”,叫“腔”。

    风堂那会儿小,光记得母亲说那儿的橘子汽水好喝了。

    坐得累了,风堂靠上车门,曲腿抱着膝盖。他将车窗开了条缝,有一搭没一搭地跟着节奏扭,手指掸烟,烟灰全卷入夜风里。他许久没有跟着坐过长途汽车了,一般这种距离都是坐飞机。

    抽完一根烟,他侧过脸,乖乖地在座位上认真打量封路凛开车。

    这人估计是交通事故看得太多开车速度适中,压着跑,方向盘也打得十分地稳。明明就拿余光紧盯后视镜,还要抽出目光来看自己在做什么。

    风堂伸出手一摁手机屏幕,将车内音乐换了。

    “哥哥,我这儿只搜了《钗头凤》出来。什么一别蓬山远,什么情天难补鸾镜碎”风堂皱起眉,封路凛立刻说:“换你想听的吧。没必要听我家地方戏,你这选的也不吉利。”

    风堂笑起来,拿语调勾他:“没看出来你这么迷信啊。”

    封路凛认真看路,目光丝毫不为所动:“入乡随俗。你进这几千年的古都,得信那些个邪门儿。”

    也是,这种地方的文化气息,给一天能还一万年。

    封路凛边开车边笑,说小时候在古城待久了,常觉得自己快成仙。

    “我们那儿过了分界线了,我是北方人。你们南方的人,都娇滴滴软绵绵,往脸上拧一下能出水。”封路凛说着,手又贱了,手套都没脱往风堂脸上揪一把,后者也没闲着,抓住他手往掌心亲一口,笑眼搭一座桥:“我怎么没尝着水儿啊。”

    封路凛咬牙:“说话就好好说话,卖什么萌。”

    风堂笑他戴着手套开车像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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