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安沁是被彭戈弄醒的。
彭戈用手指轻轻触碰安沁的睫毛,一次弄不醒,就再碰,不断骚扰,总算把睡梦中的安沁弄的痒痒的,终于挣扎着睁开双眼。
昨晚安沁也不知道何时才陷入睡眠的,只是仍是感觉睡眠很浅,仿佛一夜未睡。
“你干嘛啊?”清醒的安沁问彭戈。
“看你睡的挺香。”彭戈笑,一开口,还是一股酒气扑鼻。
“是吗?”安沁没有说自己其实睡的并不好,推着彭戈:“醒了赶紧刷牙去,满口酒气。”
“这就嫌弃我了?”彭戈眼睛亮亮的看着安沁。
“昨晚抱歉,我喝醉了。我高兴。”彭戈认真的跟安沁解释。
“这有什么好抱歉的,很正常啊。我没觉得有什么。”安沁也很认真。
“可昨晚是咱们的洞房花烛夜。”
这样一说,安沁忽然有意识,现在这样的姿势躺着说话,好暧昧:“你今天不去部队吗?”安沁岔话题。
彭戈摁倒想要起身的安沁,继续侧抬着头俯瞰着自己的新娘,认真的说:“今天不去。”
“不去也该起了,咱们收拾收拾家里”
彭戈没说话,还是摁着安沁,静静的看着她。
安沁没办法:“你要干嘛?”
“你说呢?”彭戈不错眼的盯着安沁。安沁被他看的觉得囧的自己手脚无处安放。
“晚上吧,现在都天亮了。”
“安沁,你在怕什么?”彭戈戳破安沁的伪装。
“就是害怕。”安沁小声的说。不敢看彭戈的眼睛。
“你早晚逃不过的。”
彭戈的话仿佛一锤定音一般,让安沁想要逃避的心静了下来。有了第一次就好了,熟悉就好了,自己逃不过的。
安沁揪着床单紧紧攥紧。
“不怕。我会轻轻的。安沁。我是彭戈。”彭戈安抚着安沁,慢慢贴近她。
一股夹杂着酒味的强烈的男性气息靠近自己,贴近自己的脸。安沁闭上眼,紧张的能让人看见她的眼珠在眼皮的覆盖下依然在转动,眼睫毛不断颤抖。
彭戈找到安沁紧攥的手,覆盖,握住,给予她力量。轻轻的吻她,一点点深入,他告诉自己慢慢来,慢慢来。另一只手轻轻的搂住安沁的腰,透过睡裙那薄薄的一层绸缎,感觉掌下肌肤的骤然战栗,以及那温暖的柔软。
他开始加力,不给安沁喘息的机会,仿佛要将安沁揉进身体里一样。彭戈身上的衣服已不知何时解开,安沁身上那可怜的睡裙更是不见踪影,伊甸园中最原始的人类产生,坦诚相见,在孕育后代的伟大光芒的照射下,男人寻找到了自己的那根肋骨,女人寻找到了自己的身体,终于水乳交融为一体。
其实彭戈没考虑过,自己会是安沁的第一个男人。他从来没问过。他一直认为,既然看好安沁,就不计较她的过去。只要未来。也许是彭戈的年龄决定了他的豁达,也许是他的职业面临生死使得他能够宽容。也许,是因为社会舆论。仿佛,在当代这个社会,这个问题已经不再在考虑范围内。如果当真计较这件事,会被无数人痛骂。女人要为男人独守,男人却无所顾忌。在更加追求男女平等的今天,既然男人不必固守,女人也可放弃曾经坚守的底线。
尽管,他由于职业的问题,一直洁身自好。但是有谁相信呢,一个三十六岁的男人没有过曾经。如同没有人相信三十三岁的女人安沁这是第一次一样。
不计较的后果是,发生了意想不到的结局,往往令人更为惊喜。彭戈现在心里相当疼惜眼前的这个自己名义与实质上的老婆。
是的,老婆。她是他的老婆。
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疼惜,再没有一点点隔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