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了之,又想,现在叫晚晚积德行善,确实有临时抱佛脚之嫌,再说,晚晚她如今完全不会听我的劝告,说了大约也是白说。
吃完早饭,已经没了睡意,想着去看看晚晚在干什么,去了她房间,却发现她不在屋里。
匆匆下了楼,客厅里也不见她的踪影,问了声在客厅里打扫的张姨有没有看见晚晚,张姨说是不知道,我又问周姨去哪了,说是去买菜了。
我又去了前庭后院,泳池畔,网球场都没有看到晚晚,顿时有点发慌,脑后一片发麻,一直蔓延到脚底,如今我是得了见不着林向晚就恐慌的病症,害怕她在我看不见的地方莫名地死去,害怕一个错眼就是天人相隔,害怕我这一趟会徒劳而返。
匪白从身后拍我的肩,眉眼里有关切也有无奈:“夏君安,你遇事就慌怎么行?你这样要怎么救林向晚?别说救不了林向晚,连你自己都要搭进去。”
我平复了情绪,小声道:“关心则乱关心则乱。”
匪白神色复杂地瞥我一眼,欲言又止,终是张口道:“你别慌,林向晚应该只是出去玩了,你有了解她周末都喜欢去哪里吗?”
这话倒是问住了我,我平日里是学校家里两点一线,就算周末也是附近的图书馆和家里两点一线,而晚晚,她生活得比较丰富一些,她常常出去就是一整天,不知踪影,回来得总是很晚。
我妈妈不太管她,偶尔会说一两句,她总不以为意,总阳奉阴违,还让我给她打掩护,而我那时从不多嘴问一句她要去做什么,都是和谁在一起,为什么总是要那么晚回来。
匪白见我沉默不语,拉了拉我的手,宽慰道:“没事,我们出去碰碰运气,指不定就能碰上他们。”
我抬头看他:“会吗?”
匪白点头:“嗯,会的。”
我对他的话,从来都是深信不疑的。我脸上重见了笑容,身心轻松地进屋拿了书包,两人一路说笑着往公交站台走去。
五月底的天,风在耳边轻软地呢喃,我和匪白并肩走在初夏的光影里,眼角余光里全是穿白t干净美好的他,我想,我脸上定是挂着笑的,我嘴角定是上扬着的,我甚至有片刻忘记了自己的任务,忘记了林向晚,忘记了何渊,忘记了这里的一切,想着,这条林荫小路,要是没有尽头,我就能和匪白一直走下去了。
可这世上啊,没有尽头的路,是不存在的,真是叫人惆怅呢。
站台旁,我定定地站着,等车来,车站后的音像店内传来轻轻的音乐声,是首舒缓的民谣,我没有听过,我这人似乎除了学习念书就没有过什么旁的爱好,是个平淡无味的人,我这样的人,没有什么朋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车子进站时,车顶擦过树枝,香樟树的树叶犹如一阵雨般簌簌往下落,匪白下意识地伸手要替我挡,又哪里能挡得住,树叶落了我一身,我不在意地拍了拍,匆匆上了车。
车上人不多,我照例坐到了后面,从这里,往学校去,一共六站,我最爱夏日里沿途的景色,梧桐树葱茏,蔷薇花芬芳,都活得很热烈,嗯,可能是我太平淡无奇了,我却偏偏爱那些热烈绚烂的人生,或者说是,羡慕吧。
从我家到学校,六站,一般情况二十分钟到达,将要下车时,我看到站在我前头准备下车的人,心跟着抽搐了一下,脑子嗡嗡作响,抓住匪白的手,低头耳语道:“这个人,他手里拿了把刀”
正说话时,车停了,那人下了车,沿着人行道缓缓向后走去。
我牵着匪白的手也下了车,我看着那人的背影,紧张极了:“那人,像我认识的一个人,像极了。”
“像谁?”
“像我大学时期的一个教授。”
“你说他手里有把刀?”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