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嘴!”我恼羞成怒,推了匪白一把,他踉跄着退了两步,眼神却一直锁在我身上。
他这样看着我,叫我有些心慌,叫我觉得,他说的,也不无道理。
不不不,这怎么可能,后来的晚晚,待我虽不如从前,但我知道她心底里一直拿我当妹妹看的,她没有兄弟姐妹,我对她又很好,她没有道理有那样的心思。
匪白张嘴想说什么,我身后的门却缓缓开了,周姨的声音:“君君,你回来啦”
我抬眼看时,匪白已不知去向,便转了身,讪讪答道:“嗯。”
周姨大叫:“哎哟,君君,头发怎么都湿了?身上也湿,外头下雨了吗?没有啊怎么回事啊?”
我无精打采地绕过周姨,进了屋子,看到我妈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晚晚坐在饭厅的餐桌旁,晚晚瞥向我的眼神不是特别友善,嘴角的笑容也有几分嘲讽,我垂了垂眼,心揪着一痛,却不知道是心疼晚晚,还是心疼我自己。
妈妈闻声走来,满眼关切:“头发怎么都湿了?周姨,快上去拿浴巾下来。”
“刚才在路上,正好经过一辆洒水车,没来得及躲。”我讪讪答道。
“你这孩子,心不在焉地,多叫人担心,你今晚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我接过周姨递过来的浴巾,胡乱擦了擦,我妈嫌我擦得不够仔细,拿过浴巾,细细地替我擦拭起来。
“我留在学校里帮老师批改试卷的,耽误了一会儿。”
“哪个老师啊?”
没料到我妈会追根究底,我一时慌张,就随便答了句“就就英语老师啊”
“利用学生放学之后的时间帮他批卷,我是不是要跟你们校方领导谈谈?”
我叹了口气:“行了,老妈,是我自愿的,你别太干涉我。”
“行行行,闺女长大了,翅膀硬了,有自己的想法了,我不管就是,以后回来晚打电话给我,我让陈叔去学校接你,不然我不放心,知道了吗?”
我敷衍地点了点头。
“我要是回来的晚,你们就先吃,不用等我。”
要是晚晚回来得晚,妈妈从不会等她回来了再吃,我不想让晚晚觉得自己被区别对待,如是嘱咐。
妈妈却不为所动,揽着我的肩走到餐桌旁:“这些都是周姨为了给你补脑,特地做的,不等你,周姨怕是不答应,周姨,是不是?”
周姨端了瓦罐汤出来,乐呵呵说是。
晚晚的眼神黯了黯,很快又是一副笑脸,她在妈妈面前,向来都是乖乖女的姿态。
心不在焉地用了晚饭后,晚晚来到了我的房间,她进门的第一句话就是:“夏君安,为什么撒谎?”
她从前都喊我君君的,也不知道几时起,她就这样连名带姓地叫我了,这样的叫法,显得很生疏,是啊,她几时开始疏离我的,我不大记得了,我对这些向来没什么概念的,也或者是我不太愿意记得这些吧。
我停了手上动作,看她:“你说什么?”
“我问你为什么撒谎?”她双手环胸,站在门边上,眼神里有几分探究,这样的探究会叫我没来由地一阵慌乱。
我沉默片刻,反问她:“为什么说我撒谎?”
晚晚给我一个不屑的表情:“夏君安,你不会撒谎,你一撒谎,眼神乱瞟,耳朵发红,你以为你能骗得住你妈,你就能骗得住我?”
是不是有点本末倒置了,她,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姐,竟然比我妈更了解我。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我也只能一口咬死:“我没撒谎。”
林向晚指着我的鼻子:“你说你帮你们英语老师批改卷子?袁老师吗?”
我强装镇定:“是啊。”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