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迷心早上起来的时候,并没有传说中腰酸背痛下不了床的症状,即便早上又被化身禽兽的安王拉着温存了一番,除了略微有些沙哑的声音以及颈间遮掩不住的吻痕,她整个人看起来跟平时没什么两样。
洗漱更衣之后,曲迷心坐到梳妆镜前,昏黄的铜镜中倒映出纤细的身影,一头青丝披散着。她取了象牙梳子将头发梳顺,随手捡了首饰盒子里摆着的两支惯用的银簪将头发挽起。
这时安王走了过来,立于她身后,双手轻轻捉住她的肩头,视线看向镜中的身影,打量片刻后说了一句,“太素净了。”说罢,伸手去梳妆台上的首饰盒子里挑了两支雕玉兰花白玉簪子替她换上,结果一取下簪子,发丝全散开了。安王就那么拿着两支玉簪,愣在原地。
曲迷心也愣了一下,而后有些狐疑的转过头来看他。
安王努力摆出一副正直的表情来,拿起梳子替她梳顺了头发,再用玉簪替她挽起头发,可是想法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他试了几次也没能把头发挽成之前的样子,眼看着镜中曲迷心的表情越来越奇怪,他终于把头发挽好了,就是不怎么好看。
“好了,走吧。”他说罢,揽着曲迷心的肩将人带着往门外走。之所以这么急切,是担心她去照镜子。
于是去往老王妃的院落的途中,曲迷心收获了路遇的一干丫鬟婆子复杂的眼色。当然,因为大家伙都是在她走后从背后发现她清奇的发型的,所以她没察觉到不妥。
一路行去,安王的神色越发的正直。
·
老王妃早早便让人准备了早点等着曲迷心跟安王过来,最近这段时间一来,老人家脸上的笑容从未落下过,越发显得眉眼慈祥。见到夫妻两人进到屋里来,更是笑得眉眼弯弯。
从这张布满岁月痕迹的脸上,依稀能看见旧时清丽的容颜。
曲迷心跟安王向老王妃行了礼,正式改口叫祖母,老人家招手让她过去,珍之重之的从一旁的侍女手中接过一个紫檀木的盒子,交到曲迷心手上,“这是我们萧家只传给儿媳妇的东西,乐乐儿他母亲去得早,无福见到他长大成人成亲生子,便由我代为转递。”
曲迷心收下东西,“谢过祖母。”
老人家又同曲迷心说了许多话,大多都是安稳她的话语,想着她初为人妇怕她一时适应不了这样的变化。
安王全程不发一言,只是脸上带着笑意看着二人。倒是屋里伺候的丫鬟们,不小心瞧见了曲迷心的发型,一时有些忍俊不禁,纷纷低下头伸手捂了嘴偷笑。
时间一长,曲迷心也察觉不对了,打量了一番屋里的众人,最后将目标锁定到自己头上,她看了看安王,后者脸上瞧不出什么东西来,于是她看向老王妃,“祖母,您帮我瞧瞧,今天这头发是不是有什么不对?”
听到她这话,安王的眼神顿时有些漂移,目不斜视的看着桌上的早点,就是不看她。
老王妃闻言,笑咪咪的点头。曲迷心便转过身去,让老人家替她瞧瞧,这一瞧啊,老王妃顿时也乐了,意味深长的看了安王一眼之后,笑着对曲迷心道,“我们家迷心俊着呢,好看。不过这白玉簪啊瞧着还是太素了,小姑娘家,就是要艳丽一些才好看,正好盒子里有,叫阿芙替你换一换。”
老王妃话音方才落下,便听一旁站着的阿芙对曲迷心道,“王妃,请随奴婢来。”
曲迷心抱着紫檀木的盒子随阿芙去了里间,再出来时,已然换了一个发型,头上的白玉簪也换成了累丝嵌宝衔珠金步摇,自孔雀嘴中垂下一缕流苏,下边垂着一颗颗小小珊瑚珠子,走动间轻轻摇曳。
而安王则是被老王妃看得绷不住,表情虽然一如往常,耳朵却是红了。曲迷心出来之后,同样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他。于是这一顿早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