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琴声从一座无名小楼中传出。
妈妈让一个护院给曲迷心引路,来到另一个院子,进门左右两侧是倒房,走过中间的院子穿过游廊,又是一个小院子。琴声便是从这小院中的小楼里传出来的。
曲迷心到的时候,正遇到两人从院中出来。
走在前方的男子一袭月白色收身剪裁的袍子,手中折扇轻摇,眉目虽然算不得订好的,却别有几分英气。见到有人过来,随意瞧了一眼,眼中掠过一丝兴味,开口道,“这位兄台可是来见子谕的”
曲迷心闻言点头,“嗯。”
那人便道,“子谕身边的童子方才告知他身子不适,今日不便接待客人。”
曲迷心听罢,便转头去看护院,“怎么回事”
护院亦是一愣,而后解释道,“还望公子见谅,此前的确未曾有人来禀子谕身子不适,妈妈并不知晓此事。”
“我只是去看看,听他弹一弹曲子也不行吗”
护院摇头,“子谕有自己的规矩。”
大兴朝对于才子佳人,总是格外的宽容。子谕入寻芳楼已有三年,甫一进来就是楼中头牌,风姿无双才情过人,又弹得一手好琴。他是清倌,卖艺不卖身,引得临安城中无数人追捧。
但凡头牌,总有些与众不同的规矩。这一点,曲迷心理解。也正因为如此,让她有些好奇,所谓的风姿无双,究竟是怎样的。
“知道了,你下去吧,我就在此处听他弹琴,不进去便是。”
她都这么说了,护院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点头应下。反正在他看来,院门处有两个身形高大健壮的大汉把守,院中亦有人守着,曲迷心不可能有机会去打扰到子谕。
护院留下了写有寻芳二字的灯笼便退下了。而从院中出来的青年却还留在此处,见护院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后,才摇着手中折扇,说道,“琴声有什么好听的,寻芳楼中擅琴者无数,兄台何必执着与此。相逢即是有缘,不如我做东,请兄台喝酒,如何”
曲迷心闻言,看了他一眼,回绝道,“在此谢过兄台好意,我今日只是为琴声而来。”
听她如此说,青年面上露出几分可惜,“既如此,在下告辞了。”说罢,便带着小厮离开了。
曲迷心就在原地听完一曲琴声后,才绕到旁边,纵身跃上院墙,走近小楼后,再度跃上二楼走廊,落地无声。
琴声再度响起。
她背靠着柱子坐在走廊上,随意曲起一条腿。
子谕颇有些漫不经心的拨动着琴弦,丝毫不知一门之隔的走廊上多了一个不速之客。
弹罢一曲后,他便停了下来,视线落在案前的琴弦上,目光却没有焦距,不知在想什么入了迷。
门外,许久不曾听到琴声再度响起,曲迷心便出声询问道,“怎么不继续弹了”
毫无预兆的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子谕难免受了惊吓,回过神来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一道身影从敞开的窗子处跳了进来,动作干脆利落,不曾发出半点声音。若非亲眼所见,根本无法察觉。
那是一个身量略显单薄的少年,缓缓而来,玉冠束发,一袭紫衣,眉目之间仿佛带有一丝邪气。
少年以审视的眼神打量他,目光落在他脸上片刻,便又收了回去,将屋内打量了一番,最后落到不远处的软榻上,径直走了过去。他神色淡淡,丝毫不见紧张。
这个小院中有多少护卫子谕是知道的。曾有多少人不请自来想要硬闯,最后的结果无一例外,都是被五花大绑了扔到寻芳楼外的大街上,颜面尽失。
久而久之,就再没有这样的无礼之徒了。
可是从少年方才的话中,可以知道他应当来了有一段时间了,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