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沁听着屏风后哗啦啦的水声,就有些坐立不安起来。
她轻轻地拍了拍脸颊,才勉强把这份躁动压下去。
看到书案上搁有书,她就随意翻了一本来看。
一拿就拿了本易经,她看了两页就觉得头大了,便又把它放回了原位。
百无聊赖地坐在暖阁小床上,就开始胡思乱想
她想到了刚刚他敞开衣裳时,她无意中看到了他的胸膛,宽厚而又结实,心跳又开始加速了。
她使劲地甩了甩头,才把脑海里这旖旎的画面给压下去,又给自己倒了杯茶来喝了,却还不见他从净房出来。
宁沁就有些焦躁了,索性躺在了小床上,用锦被蒙住了自己的头,想以这方式让自己平静下来。
不知是太累还是其他缘故,她躺着躺着竟就这么睡着了。
等侯祺钧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她半张笑脸都埋在锦被里,额间都捂出了细汗
六月的天气,她还把整张锦被都裹在身上,不出汗就有鬼了
守在她身边的葛嬷嬷见到侯祺钧过来,连忙就要去喊醒宁沁。
侯祺钧却抬手阻止了她:“这儿不必你们伺候,都下去吧。”
葛嬷嬷这才领着几个丫头走出了新房,还不忘把房门带上。
侯祺钧定定地看了宁沁好一会儿,才走到床前,打横将她抱到了拔步床上。
床上的花生c干果等吉祥之物已经撤了下去,帐内只余一床薄薄的锦被,和一方白色的绢帕
侯祺钧盯着那块绢帕瞧了两眼,就轻轻笑了起来。
把这东西放在这也不知道是谁的主意,明知道她还没及笄,他根本就不可能还拿这东西过来,真是
继而又想这不过是礼节,便也就没计较这么多了。
轻轻把宁沁放到了里侧,起身拧了湿帕子过来替她将额头的细汗擦干,盯着她的睡颜,微微有些晃神。
兜兜转转,她还是成了他枕边人。
以前他没有明媒正娶,也没有给她该有的名分,两人之间更是相互猜忌,相互算计有时候他都分不清自己对她到底是什么感觉。
那时候他身为当朝权势滔天的相国,朝中所有人对他都敬畏有加,唯独这个女人,自作聪明地闯入相国府,想要刺杀于他手段一点也不高明,很容易就被他识破了。
只是他一直不动声色地装作不知道,任由她胡作非为
开始的时候他只是觉得好玩朝中绝大一部分官员都对他俯首帖耳,就连新帝,也礼让他三分,已经许久没人敢挑战他的权威了。
后来接触得越多,他就陷得越深,明明到了该杀她的时候,他却舍不得下手了以至于后来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对她是什么感情了。
那时候他站在了那样一个权倾朝野的高度,早已不知道男女之情为何物了
直到重头来过,他才渐渐明白,有些人是注定要遇上的,躲也躲不掉
如此也好,有他护着她,以前那些惨绝人寰的事,也就不会再有了
侯祺钧看着她长睫微抖,小脸红润,睡得极其安稳,心中不知怎地就生出几分不悦来,这丫头,怎么房里多了个大男人还能睡得这般安稳,若是在这儿的不是他,那岂不是
鬼神神差地伸出手,想推她的肩头,欲要将她叫醒。
手刚伸过去,就见她忽然翻了个身,倒把他整只手臂都抱在了怀里。
侯祺钧立刻就不敢动了,就这么半撑着身子,两眼盯着她直瞧。
宁沁却未见清醒,侯祺钧脸上紧张之色方才消退下去回头想想,他都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自己不就是要叫醒她的吗怎么她一动,反而不忍心吵醒她了呢。
侯祺钧不由得苦笑,色令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