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沁觉得右侧的那个背影有些熟悉,不由得问身旁的白翌楠:“表哥,你知道那是谁的船吗”
白翌楠往那儿瞧了一眼,又喝了一口水,漫不经心地说:“船上挂的琉璃灯是犀花纹的,坐的应该是朝中三品的大员,我看那背影,倒有点像是侯大人和詹事府的林大人。”
宁沁听到是侯大人,就站起来,走到甲板上,想看得真切些,谁料,那人似乎有所察觉,回过头就往宁沁这儿看了一眼。
两人的视线就在空中交汇,他头顶就有一盏明亮的琉璃宫灯,加上她们的船又往碧溪湖中央靠近了几分,宁沁很容易就看清了他的样貌,果真是侯祺钧。
他穿着细布直裰,身上披着暗色大氅,看起来十分威严的样子,宁沁连忙转身回了船舱,白翌楠看她步伐有些慌乱,就问她:“怎么了看清楚是谁了吗”
宁沁端了热茶在手里,摇头,漫不经心地答道:“没看清,就看到他们在上面喝茶,身边还站着侍卫。”
白翌楠哦了一声,道:“大过节的,外头乱,这些大人出行都会带着侍卫,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我们只管玩我们的,管他们做甚。”
宁沁点了点头,心里却想着别的事侯大人转过头往她那里看的时候,她看到了侯大人对面那人的样貌,就是在灵福寺的菩提树下,说要杀她灭口的那个大人。
也不知道他发现她了没有,如果发现了,也不知道还认不认得她,若是被他认出来了,他会不会还想杀了她
宁沁想到这就觉得心惊肉跳的,也不敢往甲板上走了,白翌楠要拉她去船舱外面放莲灯,她也说外头冷,不肯出去。
直到小船驶离了湖中央,隔着那艘船好大一段距离,宁沁才敢出去放花灯。
官船上,少詹事林之焕坐在侯祺钧对面,见他往向北驶的那条小船上看了一眼,不由得多问了一句:“大人在看什么可是遇到了熟人”
侯祺钧收回目光,抿了一口茶道:“没什么,只是觉得那船上的人有点熟悉。”
林之焕狐疑地往那儿望过去,正好看到白翌楠跟知画站在甲板上,冲着船舱里头招手,似乎在喊什么人出来,他回想了一下,就说:“船上的少年看着倒有些像御使家的二公子我听说他今年也参加了科考,算起来应该刚从贡院出来不久才是,这会儿就有闲情来碧溪湖,倒是惬意的很,也不知他考的究竟如何。”
一般人从贡院出来,都会待在家里跟亲朋好友寒暄,或者累到半条命,洗漱完就直接睡下了,他倒好,还兴致勃勃地出来游湖,也不知是胸有成竹呢,还是当真精力旺盛。
“下官听说,国子监的孟大人还亲自指点过他的学问,似乎跟他关系不一般,这次的科考题目虽不是孟大人出的,但封存时,都是经过孔孟两位大人过目的,也不知孟大人有没有事先透露题目与他知晓。”林之焕在一旁嘀咕道。
侯祺钧听了,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你这是怀疑我还是怀疑孟大人”
林之焕不清楚这其中跟侯祺钧有什么关系,不解地问道:“科考向来不是大人负责的,这怎么会跟您有关系呢。”
“是我让孟大人指点白翌楠的。”他说道,也就是说,若是孟大人向他泄了题,侯祺钧也有一份责任。
林之焕听到这,惊了一下,连忙站起来说:“下官不敢,下官只是随口说说,并没有别的意思。下官相信大人不会看错人,也相信孔c孟两位大人的为人。”
侯祺钧端了茶喝了一口,道:“科考前半个月,两位主考c副主考c同知c监临c房官c提调c监试等都是闭门谢客,谁都不能见的,房宅,寝室,都有专人监视,而试题是在科考前一日才定,他们就算有心泄题,也没有机会。”
林之焕并不知道这些,往年的科考是